听得宸王如此解释,容菀汐更加肯定了,这是一个胸有沟壑之人。
宸王昭贤院的正屋里,分着三间小屋,以两个雕花月门隔着的。中间的是常日里会晤靠近客人和用膳起居的一个宽广的方厅。方厅东侧是寝房、西侧是一间小书房。
“这是我的丫环。”容菀汐提示道。
见容菀汐面无神采,似是不悦。宸王一摆手,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也太不由逗了。”
看到府中已经装潢结束,到处是大红灯笼,树上、屋檐上、门窗上,都缠着红绸,宸王被这气象所传染,竟有些想起容菀汐的面庞来。
但也只是一个动机儿闪过罢了。
“殿下?”云裳有些担忧,悄悄唤了一声。
这俩丫头,可少有这么端庄端方的时候。
“哦?你……”
如此玩儿了半日,回到府中,已是过了晚膳非常,天气乌黑。
容卿叹了一声,道:“传闻那宸王府中,姬妾浩繁,驰名分的、没名分的,大大小小十几人……”
“本王还没吃呢,陪本王用早膳,如何?”
“如何,殿下料定了妾身明天会来吗?”容菀汐笑道。
“好。”
容菀汐接了,翻开来看,只是短短几行字――
初夏和知秋劝着她试嫁衣,劝了两次,见她没有试穿的心机,也就不再劝下去了。
不想,他竟还是有些懂她的……
但明天宸王的意义,应当是让她们都退下。
云裳迎了出来,见宸王有些醉意,忙叮咛着底下的小丫头去做醒酒汤。
容菀汐也不放在心上,只感觉风趣,笑笑便罢了。
明日是她出嫁的日子,但此时容菀汐的内心,倒是无喜亦无悲。
云裳不看其上的笔迹,盲叠了信,在宸王身后的架子上抽了一张信封出来,装好了。向宸王施了一礼:“奴婢这就送去。”
“你这丫环多大了?”宸王问道。
宸王的身姿,在烛火的暗影中,显得有些疲累。缓缓闭上眼睛,垂垂有了睡意……
“十六。”
听容菀汐这么说,宸王竟然也不感觉有甚么不铛铛的,只是笑道:“不懂就要学,这的确是你的风格。”
“出去吧。”容菀汐道。
“但愿如此吧……”容卿轻叹一声。
上午容菀汐走后,宸王入宫去见了太后和母妃。陪着母妃在宫里用了午膳,出了宫,便直奔淑女坊喝花酒。
容菀汐笑笑,不再言语。
“是。”云裳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刚拿起来要给宸王夹菜的银箸。
“可用过早膳了?”宸王问道。
本来他觉得,或许是皇兄逼迫了她,可去太子府的时候见了她两次,瞧着她对太子断念塌地的模样,竟不似如此。
容菀汐方要歇下,忽听得院门外有小厮来传:“蜜斯,宸王府来人了。”
却不是在这张宣纸上落下笔迹,而是拿了一张浅显的纸张,写了几行字。
容菀汐看向宸王……
容菀汐向她点点头,初夏这才退下了。
笑笑,将信递给初夏:“放灯里烧了吧。”
“免得她老是碍你我伉俪的事儿。”宸王耍小孩子脾气似的嘟囔道。
想不细心了,宸王便干脆不再去想。许是真有些醉了,想着明日要娶容家蜜斯过门儿,竟有了一个打趣的动机儿。忽而嘴角有了一抹笑意,坐直了身子,叮咛云裳道:“研磨。”
“也该到了可配小厮的年纪了,他日本王给她找个好人家,打发了她。”宸王打趣道。
他乃至都不晓得她和太子是何时对上了心机的。
是真是假,本与她没有干系,她问这些做甚么?也不晓得本身刚才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