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空从腰间取下酒囊，抬头灌了一口清酒，双眼笑眯眯的，眯成了一条缝：“倒是个嘴甜的小女娃。不过，你还未奉告老夫，你是跟谁学的医？是你阿爹吗？”说着，郑无空又想起，姜灼刚说过，她阿爹活着时……也就是说，已然归天了吗？
“小女娃，你叫甚么名字，多大了，家中可另有弟妹？”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阿爹是武威郡姑臧人氏，姜修起。”
能够是平日里放的高，药材又常见，他们走的又急，掌柜便没有带走这两种药材，姜灼将小抽屉拿到手里的时候，这两种药材还是满满的一小抽屉呢。
姜灼大喜过望，忙找到铜壶，打了一些许井水，在铺子里的药炉子上，就着里头剩下的柴炭，烧开了一壶水。
“嗯。”姜灼点了点头，郑无空讶然，他暗自道，是个有天赋的女娃，若好好培养，将来前程不成限量啊！
姜灼抬首，乌黑的眼眸，朝房门口看畴昔，却见一个白发白须，穿戴灰色长衫，很有些道骨仙风的老者，站在后堂门口，有些酡红色的脸庞，颧骨高矗立起，笑呵呵的模样，像是姜灼影象里，画报中的南极仙翁老爷爷。
“没，没如何。”郑无空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紧紧握着姜灼的手，欲言又止，他没法奉告姜灼，修起是他多大哥友，月前，他接到修起的修书，称武威郡有瘟疫产生的迹象，他恐担忧本身，便差人给郑无空去了手札，信上言道，若他产生不测，但请郑无空帮手照顾两名季子。
每个小抽屉上，都有着标示，当目光扫到左边第六个格子时，姜灼喜得双眼发亮。
武威郡的人，浑厚且见地少，从不知神医是甚么样的，姚玲儿细细打量着郑无空。却见郑无空一身酒气，满脸酡红，此人真是神医？姚玲儿暗自咂了咂舌，倒是不太信赖。
姜灼眨巴眨巴大眼睛，没有回话，她歪着头，咬着唇瓣，略一考虑，眼眸忽地敞亮起来：“呀！本来是长安城的郑公，小女见过郑公！”姜灼抚平衣上褶皱，像模像样的敛衽施礼。
药材柜子有一个半成人高，姜灼肥胖矮小，底子拿不到上面的药材，她鄙人面的药材柜子里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退热的药材，无法只能仰着脖子，当真的看着药材柜子上顶的那些小抽屉。
郑无空刚感觉本身说话失礼，还将来得及弥补，却见姜灼眸光暗了暗，清澈的眸底，悄悄爬上哀痛：“我没学过医，阿爹不让我学，说是女子不成行医，且……我阿爹已经归天了。”
“罪恶罪恶。老夫略有不当，是老夫的不是，对不住了。”郑无空看着姜灼悲从心中来，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走畴昔，蹲在姜灼面前，看着这个看上去只要八九岁的孩子：“小女娃，你阿爹是谁啊？”
“小女娃，传闻过老夫的名讳？”郑无空有些讶异，未曾想，本身的名头，竟传到了凉州来。
姜灼并姚玲儿一起，把姚阿爹扶进了铺子的后堂，让姚阿爹平躺在木板榻上，随后姜灼便去前头翻看药材柜子，她想要找找看，有没有遗漏的药材，最好是能够退热的。
“把这个给姚阿爹服下，会帮忙姚阿爹退热的。”姜灼将黑接骨木茶，递给了姚玲儿，她想了想，弥补道：“我不会医，你能够考虑不给姚阿爹服用。”
郑无空与姜修起乃多大哥友，又是同窗学医，拜入一名至公门下的，早些年长安一别，未曾想，再见已然物是人非，修起手札中让他将两名季子带走，却不让他提起过往，郑无空看着姜灼的懵懂模样，只能将喉头的话咽下去。
“这个……”姜灼抿了抿唇，内疚的一笑：“阿爹给人开药驱热的时候，小女在一旁看到过，便暗自记了下来。”姜灼也偷偷翻过阿爹的医书，将整整一本药草经一字不落的倒背下来，只可惜，阿爹不让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