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郑无空念叨两句,略微一点头:“是个好名字。”
药材柜子有一个半成人高,姜灼肥胖矮小,底子拿不到上面的药材,她鄙人面的药材柜子里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退热的药材,无法只能仰着脖子,当真的看着药材柜子上顶的那些小抽屉。
姚玲儿木讷的站起来,喃喃的声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你……你是谁?”
“长安……”姜灼双眼闪现出一丝丝苍茫,却又神驰。武威郡是个小处所,姑臧更小,而长安倒是大家丁中的天国,传闻那边各处鲜花,尽是金子,一水儿的白净肤色,另有华丽的打扮,和精美的楼台亭阁。
“嗯。”姜灼点了点头,郑无空讶然,他暗自道,是个有天赋的女娃,若好好培养,将来前程不成限量啊!
姜灼眨巴眨巴大眼睛,没有回话,她歪着头,咬着唇瓣,略一考虑,眼眸忽地敞亮起来:“呀!本来是长安城的郑公,小女见过郑公!”姜灼抚平衣上褶皱,像模像样的敛衽施礼。
郑无空从腰间取下酒囊,抬头灌了一口清酒,双眼笑眯眯的,眯成了一条缝:“倒是个嘴甜的小女娃。不过,你还未奉告老夫,你是跟谁学的医?是你阿爹吗?”说着,郑无空又想起,姜灼刚说过,她阿爹活着时……也就是说,已然归天了吗?
黑接骨木泡茶能够驱热,在它中间的格子上,写的则是:牛膝草,一样能够驱热。
姜灼抬首,乌黑的眼眸,朝房门口看畴昔,却见一个白发白须,穿戴灰色长衫,很有些道骨仙风的老者,站在后堂门口,有些酡红色的脸庞,颧骨高矗立起,笑呵呵的模样,像是姜灼影象里,画报中的南极仙翁老爷爷。
“这个……”姜灼抿了抿唇,内疚的一笑:“阿爹给人开药驱热的时候,小女在一旁看到过,便暗自记了下来。”姜灼也偷偷翻过阿爹的医书,将整整一本药草经一字不落的倒背下来,只可惜,阿爹不让她学。
“哦?只看过,你便记下了,且晓得黑接骨木得入茶内服?”
每个小抽屉上,都有着标示,当目光扫到左边第六个格子时,姜灼喜得双眼发亮。
“长安城中活阎罗,阎王让人半夜死,他可留人到五更。阿爹活着时,对郑公非常敬佩,郑公大名,纵使是小女这般妇孺也是晓得的。”姜灼咧嘴,暴露齐崭崭的一口白牙,礼数全面,言语进退有度,说的郑无空哈哈大笑。
姜灼低声说着,她的生辰恰是立春那一日,阿爹说,这是个好日子,灼灼是跟从春女人一起来的,那年漫山坡的桃花,早早的开了,阿爹看桃花开得正艳,取其桃夭灼灼之意,才得了她的名字:灼灼。
姜灼尚小,没法猜透郑无空的哀痛,只道:“小女姜灼,初春时刚过完十四岁的生辰。家中另有一个幼弟,名叫姜昕。”
有了热水,姜灼很快就把黑接骨木茶泡好,又弄了盆凉水,让姜昕帮她端着,便一同送进了后堂。
姜灼一听,咧嘴一笑:“阿爹也说,这是个好名字。”
郑无空刚感觉本身说话失礼,还将来得及弥补,却见姜灼眸光暗了暗,清澈的眸底,悄悄爬上哀痛:“我没学过医,阿爹不让我学,说是女子不成行医,且……我阿爹已经归天了。”
“罪恶罪恶。老夫略有不当,是老夫的不是,对不住了。”郑无空看着姜灼悲从心中来,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走畴昔,蹲在姜灼面前,看着这个看上去只要八九岁的孩子:“小女娃,你阿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