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诸葛曜手微微一抬。
胶东王此人太怪了――
“让开。”诸葛曜的声音轻缓,浑身也不知是风雪的冷意,还是本身的寒意,硬生生让阿青打了个颤。
清冷的眸子里,似有破冰之意。
“这……”
那气势淡淡的,却让人不由惊骇。
素白之上,一缕白衣,一把描画青竹的油纸伞,仿佛六合间,最后一抹色采,虽轻描淡写却让人耐久不忘。
“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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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边,诸葛曜走到屏风后,便看到姜灼躺在榻上,精美素白的小脸上,透着丝丝怠倦,睡的正香。刚才的动静,仿佛并未轰动她。诸葛曜在塌边坐下,塌子一矮,姜灼似有了些感到,但疲惫的短长,朝里挪了挪便持续睡了。
诸葛曜裹着红色轻裘,持着一把青油纸伞,顶着簌簌飘下的风雪,往姜灼所住的帐篷走去。许是刚病过一场,诸葛曜的神采有些惨白,半掩在红色狐裘中,暴露一双乌黑通俗的眸子,愈发衬得神采惨白。人与景,几近成了一体。
今后看了她一眼,诸葛曜并未放在心上,撑起油纸伞,再次往外走去。
姜灼这一觉,睡到了半夜。地龙燃烧得正旺,令她咳得短长。一起身,姜灼便走出外头的矮几前,倒了一杯水,狠狠灌了下去。阿青并未熟睡,听到动静便从另一个屏风后走出来检察。
阿青咬了咬唇,顿了一会儿,她便往中间移了移,将路让了出来。
诸葛曜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这天儿太凉,细心伤寒了。姜灼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下一秒却又熟睡起来,她实在是太困了只想睡觉。见她睡得香,诸葛曜并不筹算唤醒她,替她捋顺额前的发丝,诸葛曜俯下身,轻声说了一句话。
阿青忙抱着木盆站在一旁,微微弓着身,道:“奴见过胶东王。”
进入营帐,诸葛曜扫了一圈,并未看到姜灼。目光一扫,他看了一面前头的屏风,便径直往那边走去。
诸葛曜底子没重视到阿青,独自往外走去。
姜灼点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