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欢紧随厥后敬了军礼,回身同姜灼解释道:“虎帐这几日事忙,倒是赶过来晚了些,女郎包涵。”
姜灼忙同姜昕、阿青一块站起:“魏将军,”随后又冲他身后一人见礼道:“殿下。”
“罢了,罢了,”姜灼摆摆手:“师父教我医术,这便是他白叟家给我最好赠送,别的,便也不争了,想来此地我也安不得身,管家得空同王夫人说一声,师父七尽之日,便是我分开之期。”
魏长欢看看了姜灼,心下叹了一声,问她:“不知姜女郎此后有何筹算?”
按姜灼的设法,今后有处一小宅安身,可让她行医便成,她不肯意为了所谓财帛,给师父的身后名抹了黑。
“我信女郎的话,”阿青抹干了泪:“那便好了,只要大师活在一处,再苦也是无妨的。”
“你孩子,怎得会说大人话了。”姜灼摸了摸姜昕的脑袋:“我自会保重,你也当如是。“
姜灼稍有些发楞,早上刚被人扫地出门,只来得及寻好安身之处,哪顾得上甚么筹算,若说真有筹算,姜灼心头最大之事,就是盼着驸马能绳之以法,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但是,阿谁驸马身份崇高,姜灼下认识地望了诸葛曜一眼,内心竟不知是何滋味儿,亲生父母因他父亲错判而死,待她如己出的师父,又因他姐夫而丧命……
这一下倒把姜灼的眼泪给惹了下来:“是我方才想得不全面,得了机遇,我自会将你讨了去,今后我们自要活在一处。”
“女郎,也不知这郑家今后会如何安排您,不过奴在长安城另有座小宅院,如果一时无处可去,不如去奴那儿吧!”谭嬷嬷至心实意地聘请道。
“女郎这是筹办分开郑府了?”阿青俄然跪到姜灼面前。
伍太医倒是有些明白了,虽心中不满,想想毕竟是郑氏的家事,外人的确不好置喙,也只能拍拍姜灼的手安抚:“好孩子,在你师父内心,你与他亲女无异,这些繁文缛节向来也不在贰心上,你也不要挂怀。”
天气将晚之际,郑无空墓前祭拜之人已经渐次分开,最后恭送走伍太医和无涯先生两位,便只留下了姜灼姐弟和阿青,还在为郑无空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