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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谁姓姜的出来!”壮汉说话间就要往院子里闯,阿青这时同谭嬷嬷相互看了一眼,一起飞奔到院门口,堵住了壮汉的来路。
壮汉“呸”了一声:“甚么证据,老子便是证据,各位要来求诊可谨慎些,这女人治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昨日千禧街有人家出丧,就是她给治死的,如果不怕丢了性命,就在这瞧着吧!”
又有人在一旁拥戴:“姜大夫公然受了郑公真传,医术了得,诊金也收得少,便是有实在拿不出银子的,她也照看不误,这般才德兼备,郑公泉下有知,当是欣喜不已。”
领头一个满脸坑洞的壮汉,一上来就到处推搡,有人不满地回了一句,竟挨了他一记老拳,随后便是他背面的人在呼喝叫骂。
谭嬷嬷心叹,这整天累得要死,姜灼也只挣个诊费,哪来银子买肉,不过来瞧病的也没多少敷裕的,当着人家的面,她也只能将这话咽下。
在这喧华声中,一个素衣扎着包头的女子从一间屋里走了出来,前面还跟着几位病人。
阿青这时出来,见谭嬷嬷还在屋外站着,便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两人正要一起回院子,俄然瞧着不远处一帮人冲了过来。
听了郑簠的话,女郎大哭一场,而后再不提告状之事,整日除了看病,就是在瞧医书,连话都说得少了。
实在郑或被过继到郑无空名下之事,郑府已派人来了衙门报备,并重新登过名数,当日傅光用印之时还愣了一下,没想到郑公名下的府宅、药铺另有少量地步,尽数给了一个叫郑或的人,而郑公爱徒姜灼,竟是分文未得。
“既是确切,为何背面没了下文?”人群中有问。
“传闻郑家铺子那些大夫跟医女差未几走光了,还不是被阿谁败家子儿给气跑了。”
谭嬷嬷大声嚷道:“你们这些地痞,又想私闯民宅,这三天两端,光天化日地就来肇事,大师给评评理呀!”
姜灼这时跪到地上道:“大人,先师平生为人端方,乐善好施,现在既已仙逝,又蒙皇恩,得封医圣,小女本该谨慎慎行,低调矜持,不为先师名声争光,只无法……先师死得委曲,身故以后又被先人不敬,本日小女便要报官,定当讨个说法!”
“算了,这天下都是权贵的,哪容得吾等说话呢!”
“女郎过来,竟是把郑家铺子的病人都引到这儿了。”有人这时又道。
中间立时有人诘问:“这位大人,闲来无事,且说与吾等听听?”
求诊的人瞧出不对,怯懦的便退到一边,也有不畏凶暴的,围上前诘责:“你们甚么人,怎得一上来就打人,连妇孺都不放过,不怕官府来抓?”
“官府是我家开的!”壮汉霸道隧道:“叫姓姜的出来,她把我老娘治得就剩一口气了,还收了我们五两银子,叫她出来讲个清楚,不然我砸了这院子!”
那壮汉怎会把两个妇人放在眼里,推开她们,就一个劲地想往里进。
这日一大早,曹坊巷一座小院前,已然排起了长队,有头一回颠末的人瞧着这场面希奇,免不得要上前刺探,便有人回他:“我等皆来求小神医瞧病的,这一名但是医圣郑公的女门徒,现在来了此处坐诊。”
世人“切”了一声:“可不是官官相护吗,竟是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百姓。”
小文官倒也不拘泥,直言道:“府尹大人是位朴重的,姜女郎一递上状子,他便将相干人等叫畴昔鞠问,倒是查出了确切,郑或果然在出殡当晚喝酒作乐,还请了驸马一同,把郑公的宅子闹得乌烟瘴气,这等人,真是败类啊!”
谭嬷嬷应了两声,有些无法隧道:“众位但是来得更加早了,我家女郎本就是个实诚的,一听得说外头求诊的排成了长龙,一大早便爬起来,要晓得她昨晚四更天赋得歇息,如许下去,女郎家的身子可要熬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