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探好以后,回到马车边,朝里头说了几句,随后里头人递出了名贴和文书,车夫接过,便朝书笔吏那处走了畴昔。
阿青一笑:“本来嬷嬷早有细算,怎得方才不说。”
作了一个长揖以后,车夫递上一应物什,然后退了两步。
一旁之人这下恍然大悟,有人劝车夫道:“别在这儿争论了,大人说得没错,如果女人家都出来当太医,那另有甚么尊卑纲常可讲,莫非还要男人在家生孩子?”
书笔吏一点头:“方才你本身也说了,你家那位是女郎,便是再有本领,就算少府大人保举,也没这资格参选医官,哪朝哪代会有女郎来做太医,听着都好笑。”
“大人与夫人厚爱,小女没齿难忘,他日必然极力而为,毫不让两位蒙羞。”姜灼还是规端方矩地谢过。
姜灼游移了半晌,最后点头道:“不必了,今次医官之选,参试之人遍及天下,再加上其他朝中事件,王少府这等大官,怕是顾不上我这小事,何必劳烦于人,何况暗里讨情的话,就算今后我得入试,如有人不平,用心拿此做筏子,来攻讦主考官,岂不白白扳连了人家。”
有知情的道:“这一名在长安城中,已然有了‘小神医’的称呼,不过……”
姜灼被郑柯这句“要做第一人”给逗得笑起来,看到姜灼面色和缓了,郑柯才放下心来。
没一会,阿青扶着姜灼下了马车,郑柯也是心急,忙不迭地上前问道:“女郎,这一回可还顺利?”
这日一早,一辆马车停在了少府衙署外,车夫跳下车来,不免摆布看了看。
姜灼正在惊奇,徐氏这时道:“我家大人早已传闻,姜女郎故意参与医官提拔,特地写下这封荐书,也是成心做做伯乐。”
书笔吏随口问道:“但是你本人招考?”
书笔吏朝着车夫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然后翻开名贴,念出了招考者的名字:“姜灼,年方十四,武威郡人氏,师从医圣郑无空……”
“女郎医术高超,这长安城中尽人皆知,”徐氏将姜灼扶起:“如果有幸当选,可不就是我家大人目光好,今后说不得他也能叨光,跟着扬立名呢!”
等阿青接过姜灼递返来的巾帕,谭嬷嬷上前,挖了些香膏在手上晕开,细细地给姜灼涂了,口中道:“女郎,方才阿青同奴说了此事,我倒有一个主张。”
“明日我还会去报名,阿青姐姐帮我磨墨吧!”姜灼想了想,她必得再试一试。
车夫笑着回道:“回大人,是我家东主前来报名,小的前来跑腿。”
“甚么不过?”前面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女郎不筹办考了?”阿青急问。
“让夫人见笑了!”姜灼面露羞赧。
“女郎莫急,鄙人这便去探听。”郑柯支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前面筹办递名贴的人听到书笔吏的念白,不免缩了缩脖子:“医圣的门徒,这出身……我等甘拜下风。”
车夫上前一问,才晓得他们都在等着见衙署测验官,以肯定是否有资格入试,列队的人给车夫指了指衙署东边墙下的小亭子,本来还得先到那头登记。
当时郑柯已从车夫处探听到了,姜灼去投名贴招考,倒是连衙署的门都进不得,直接在书笔吏处便被打了返来,姜灼厥后下车,亲身上前据理力图,那书笔吏虽未恶言相向,不过言语当中,颇带轻视之意,竟是不肯通融。
徐氏这时又看向谭嬷嬷:“对了,方才请谭嬷嬷做教习的话,我也不是谈笑,当然,今后女郎进宫做了太医,隔三岔五地回郑药家铺,谭嬷嬷还是能够跟去瞧瞧的。”
一时世人轰笑成一片。
苏家药铺门外,郑柯正在四周张望,远远看到姜灼坐的马车跑了过来,忙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