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攀此时已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瞧着王瑜芙又面向诸葛曜而立。
“虽是又添一名证人,不过捉贼捉脏,王女郎既然指称王攀盗名窃誉,可有确实证据?”诸葛曜这时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问。
此时王虎刚绕王府巡了一圈过来,见着姜灼身影,少不得走上前,探听:“姜大夫,这过背面可寻出根底了?”他本日专责胶东王府保卫,方才送了《医案》出来,没在正厅多留便出来了,自是不知成果。
王帛竟然被王瑜芙之言打动,在一旁感慨:“当日我还曾曲解族叔,想来竟是大谬,难怪族叔为官不倒,威名远扬,实在是心气正得很。”
王攀立时腿一软,软塌在了地上。
埋头看了好一会,诸葛曜这才昂首问王攀:“王太医令,你不如同本王说说,是否王女郎在诽谤于你?”
此时王攀脸上沮丧得很,只怔怔地瞧着地上,早没了方才的色厉内荏,倒像是已经听天由命了。
厥后胶东王府有人来叫王虎,他这才朝世人一抱拳,飞跑进了里头。
此时王瑜芙的马车已然开过来,姜灼同王帛都退后两步,筹办送她上车,却不想王瑜芙仿佛并不急着走,倒是笑了起来:“虽说这正气并不差,本日却获咎了族叔,不过倒也无妨,我阿爹在王氏一族颇能说得上话,让他去对于族叔好了!”
“小女族叔效力太病院多年,深受皇恩,虽谈不上忠肝义胆,倒也兢兢业业,不敢有涓滴忽视,却不想暮年失节,一时胡涂之下做出盗名窃誉、贻笑风雅之事,小女阿爹痛心疾首,昨日已然经验过族叔了。”
王瑜芙目光闪了闪,并不急于向诸葛曜揭出本相,而是回身走到王攀跟前,冲他深施一礼:“阿叔,阿芙先在此向您请罪,虽常言道,幼者当为父老讳,只此事触及公义正理,侄女几次考虑,竟是放不下这‘知己’二字。”
却不想,这话一说完,王瑜芙竟上前,笔挺地跪到了诸葛曜书案下。
王瑜芙直直地看向诸葛曜:“阿爹之意,让族叔本日主意向殿下认错,也好请个从轻发落,现在看来,明显族叔年事大了,一时半会拉不下这个脸,方才倒是让殿下同各位见笑了。”
一时正厅里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地上的王攀。
却不想王帛虽体胖,倒是个身子虚的,被王虎这么来一下子,差点坐到地上,幸得王虎手快拉了一把,不过倒把中间世人给逗笑了。
姜灼想想,本身竟还未曾谢过,因而上前冲着王瑜芙福了福身:“此次多谢阿芙仗义执言,也实在难堪了你。”
王虎也是个脾气中人,这一欢畅,便拍了王帛的肩头一下:“公然大快民气,难怪方才瞧见那位太医令出来时,灰头土脸,跟打了蔫普通。”
等瞧着王虎走了,姜灼对王瑜芙福了福身道:“王参将向来是个直肠子,说话甚是无稽,如有获咎之处,阿芙切莫放在心上。”
她的话音刚落,王虎已然摆着一物走了出去:“禀殿下,王少府府中方才派人送来了《王太医令医案》,说要呈与殿下。”
看着王瑜芙此时的神态,姜灼俄然心生迷惑,王瑜芙行事正气凛然,似毫忘我念,或是当日对她有所曲解?
“阿芙但是来讲公道话的?”倒是王帛走到跟前,非常镇静地问。
没等姜灼答话,王帛同郑柯两个已跟在背面出来,王帛一把抓了王帛,急不成待隧道:“王参将,殿下问得王攀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认了栽,真真大快民气啊!”
诸葛曜笑了起来:“你知罪这话倒是可贵,也难为王太医令了。”
“瑶瑶休得胡言,还不下去!”有人俄然猛喝了一声。
“哦?”诸葛曜语气中较着带着不觉得然:“王少府倒是个晓得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