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长公主立时朝外头望了望,随后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哭笑不得:“还是圣上晓得心疼阿姐。”
姜灼仿佛很当真地听着,又仿佛在心不在焉地魂游天外。
乌黎已在府外迎候,但瞧见诸葛曜身后跟来的姜灼,较着长出了一口气,正要上前给两人见礼,却被诸葛曜拦住:“不必多说,瞧病要紧。”
此时的姜灼,早忘了自个儿的烦困,也是一心想着里头病人,乃至站在公主府大门阶下,便一向往府里张望。
“不过,这一回前朝闹得也真短长,从你出宫之事,到被耶律拓抓走,甚而又扯上你是否与耶律拓同谋,图谋大靖江山……”平阳长公主扫了姜灼一眼:“我说,你还是想个别例,抛清干系的好。”
瞧了这会子闭目养神的平阳长公主一眼,姜灼差些要笑出来,这一名向来不肯亏损,想是这肝火一向压在心头,只是背面虽发了出来,倒是不应时宜,反伤了本身。
“圣上亲身领我到了贵府。”姜灼不免内心在想,本身的男人,可不比平阳长公主的差了分毫。
“未想我夫君实在有胆量,黑灯瞎火的,还真跑到宫中寻到了你,”平阳长公主有些泛黄的面上,暴露了一丝对劲:“女人啊,能赶上个疼你的男人,便是最大的福分,我这一回,公然没有嫁错。”
“对了,你如何出来的?”平阳长公主这时又紧着探听。
“娘娘这几日但是动过怒?”姜灼没有理睬平阳长公主的干脆,直接问道。
“我一个待罪之人,如何敢恨公主?”姜灼好笑地回她一句。
“可不是吗,”陪在一旁乌老夫人,此时被仆女扶到床边一个绣墩上坐了,叹道:“公主因着乌黎被贬之事,心头一向置着气,前几日去西山寺中进香,瞧见有参奏乌黎的御史家眷也畴昔了,当时便心头火起,将人好生痛骂了一顿,那个都拦不得,但回到府中,便有些不好。”
“可不说公主乃有福之人呢!”姜灼自是顺着病人的话说。
待两人由乌黎陪着进了府,劈面便瞧见乌老夫人带着家下人等正在跪迎,姜灼忙上前一步,将她扶了起来,问道:“老夫人,现在公主景象如何?”
少顷,姜灼叫来平阳长公主跟前奉侍的嬷嬷,让她取过先时太医给开的药方,自是想瞧瞧前头到底如何治的。
姜灼这下明白了,平阳长公主心气实在太高,功德全落到她本身身上,毫不给人家留了半分。
姜灼歪头思忖了一下,她还真不知该如何筹办,左不过等着成果。
“不过呢,我夫君之意,你虽是私出宫禁,却受了圣上之命,说来也为救百姓于痛苦,这但是胶东郡上高低下都瞧在眼中的,只是……那件事有些难办,但你也不必担忧,是非自有公论,再则朝中有徐国公和傅延尉他们站你这头,对了,传闻国丈赵卫尉也上书保你,如此一来,你最多降到婕妤或是美人,”平阳长公主呵呵一笑:“想开些,过不得几年,圣上寻个来由再行晋封,你还是还是姜昭仪,或是姜夫人也未可知。”
姜灼忙回:“公主之脉,弦而弱,且以左为甚,必是肝火所激,此乃恶阻之症,须知怒伤肝,肝气倒逆,少不得牵动胎气,不过,拿此人参、白术来补,以我之见,一定最合适。”
想是因着姜灼在跟前坐着,平阳长公主显是心定很多,这会子虽还是无精打采,倒是另有兴趣,筹算跟姜灼聊聊。
“姜灼,既是你来了,便要为我保住胎,这孩子来之不易,我拼了老命也得生,你给我经心着些,”平阳长公主这会子还不忘叮咛,背面又忍不住抱怨:“上一回进宫,就为了让你帮我瞧瞧这喜脉,谁想到还出了那事,弄得你得不着好,也差些误我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