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漱过口,平阳长公主长出一口气,躺到枕上,道:“姜灼,这一回孩子当能保住子吧!”
姜灼在外头悄悄地听着,成为诸葛曜嫔妃以后,固然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宫中也没有甚么争风妒忌之事,过得倒算安闲,更可称得幸运,但是光阴越久,姜灼心中却更加空荡荡,只为了,多年苦练之医术,真如乌黎所言,竟是不得发挥。
“公主放心,姜灼自当极力。”姜灼笑了笑,站起了身来。
姜灼眼睛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瞧了瞧乌老夫人:“无妨,公主本就是快人快语。”
出了平阳长公主的屋,姜灼被奉告,诸葛曜与乌黎二人去了正厅,少不得姜灼回身往正厅走去。
“哼,话说得好听,其心却可诛!”诸葛曜瞪了乌黎一眼。
“甚么?”平阳长公主脸一下子又白了,气得骂道:“你不是小神医吗,这会子在我跟前装甚么庸医,本就指着你救我孩子,你却说不得定论,但是不还恨着我呢?”
武侍郎先在正厅外瞧见的姜灼,刚想往里头禀报,却瞧见姜灼冲他微微摇了点头,立时便噤了声。
姜灼发笑,平阳长公主这会子,竟是赖上她了。
屋外武侍郎不由往屋里伸了伸头,乌黎这话已是胆小到没了边,从方才到这会子,实在没有跟圣上客气过,如果诸葛曜被触怒,完整可问乌黎个骄易之罪,他真不消去通州郡,直接下狱便是。
“不带你这般模棱两可,可不是用心叫人不安?”平阳长公主取过乌老夫人手上帕子,本身抹了抹泪。
乌黎走到诸葛曜近前,又道:“臣之肤见,现在外头流言四起,为保姜昭仪,圣上为何就不能退一步,名正言顺地让姜昭仪回到太病院……”
姜灼笑了笑,便告别而去。
“圣上,后妃不成,那如果废了呢?”乌黎意有所指。
“阿娘未闻声吗,姜灼之意,竟是我这孩子保不住了!”平阳长公主说着,眼眶便红了。
“乌黎,此话并不成说,”诸葛曜淡然隧道:“大靖立国多年无有此例,便是大靖之前各朝各代,宫中后妃也没有另任官职,乃至在外抛头露面之说,虽朕感觉你之言一定不成,或得他日还能实现,只在朕这一朝,恐怕困难太多。”
“公主,不成如此!”一贯暖和的乌老夫人,立马制止了平阳长公主,想是怕伤姜灼的心。
“此事,朕会考虑,”诸葛曜仿佛叹了一声,道:“乌黎,你明日一早便要走了,好幸亏通州郡做一番成绩,两年以后,朕当有重担交予你。”
作为能臣及降臣,乌黎明显没有大靖官员那股子唯唯嚅嚅之气,提及话来,铿锵有力,嗓门也不低过诸葛曜:“圣上乃是惜才之人,当知姜昭仪天赋极高,可谓医中俊彦,此等济世之术,当该泽被天下,造福百姓,圣上既是明君,便该铺高兴胸,何至于忍见姜昭仪锁于深宫,才调不得发挥,现在乃至为了所谓‘擅自出宫’,‘明净不保’为朝中那些蠢夫诟病,真真荒天下之大谬。”
“谢圣上厚爱,不过,只不知待臣返来,姜昭仪是否还还是消磨于后宫或冷宫当中,如笼中之鸟被折了翅膀,圣上嫔妃或有成百上千,可这小神医,天下却只要一名,实在可惜。”乌黎还在不依不饶。
“在臣看来,圣上乃是不世之仁君,当日能不计前嫌地纳了臣这耶律拓的亲信,为何本日,反容不下一名小女子做一番大事?”
诸葛曜眼睛一缩,寒光涟涟。
一向坐在廊下长椅上的姜灼,这回站起家来,走到一扇半阖的窗前,往里看了看。
诸葛曜已然有些火了,此时瞪着乌黎道:“以你之意,莫非想见我们伉俪仳离,才感觉称了意,今后让姜灼去照顾天下百姓,没有丈夫护佑,没有后代承欢膝下,今后孤独平生,这就是你乌黎喜闻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