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好些日子未在一块,诸葛曜今晚比以往孔殷很多,刚进寝殿,便吻住了姜灼的唇,姜灼说不得也有些神思泛动,两人随即拥抱在一块。
姜灼想了想,道:“目前尚算稳定,不过,乌黎大民气中当有个底,公主腹中胎儿怕是不稳。”
乌黎屈膝,“即使圣上愤恚,臣还是要说,为今之计,圣上想要停歇前朝流言,又想安抚太后之怒,退一步,此法或是最恰当的。”
“圣上要真是感觉没意义,当初就该将这皇位拱手相让,自安闲在地做胶东王。”姜灼嘲弄了一句:“我可觉着,诸葛庸这胶东王当得,竟不要太安闲了。”
这会子已带着人站在寝殿门口的武侍郎小声地催了句:“圣上,该回未央宫了。”
“灼灼,可有何事要说?”诸葛曜立时回过身来,谛视着姜灼。
姜灼这时神采有些变,“外头的流言……圣上信吗?”
“乌黎之意,可不在指责朕,自顾淫乐,却藏匿了良医,将你置于烈火烹油之上,不顾你之感受。”诸葛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实在……本宫定会极力而为。”姜灼谨慎翼翼着说话。
姜灼不由打量了乌黎一下,心下倒是叹服,未想这一名,公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也难怪平阳长公主能这般傲娇,动辙便一口一个“我夫君”。
“是。”姜灼点头。
没一时,武侍郎得了呼唤,带了一干人等进到寝殿,为诸葛曜梳洗,又为他穿上朝的服冠。
回到内宫,已是半夜天,诸葛曜便歇在了云房殿。
且不说几番云雨,于二人皆是畅快淋漓,这一刻,便是统统忧?与不悦,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相互赐与对方的安抚。
“多谢!”乌黎冲着姜灼拱了拱手:“有无孩子倒是其次,只求公主莫要出事便好。”
“朕恨啊!”诸葛曜仰过身,仿佛望着头上帐顶:“当这帝王,没意义透了,连敬爱的女人都庇护不得。”
“你……”诸葛曜愤恚难当,眼看就要发怒。
“有圣上这句话,充足了。”
帘帐当中,姜灼又堕入沉思,想着这些日子产生之事,想着方才平阳长公主府正厅中,乌黎说的那些话。
正要开口,却见姜灼竟仿佛下了甚么决计,干脆直接跪到了地上,对诸葛曜道:“圣上,臣妾行事有失,为您带来恁多费事,心中实在不忍,可见臣妾乃无德之人,不配入这云房殿,可否……臣妾大胆,还请圣上废妃!”
“你可知,如果被废,会有多么了局?”诸葛曜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臣妾即便再不是圣上的昭仪,却生生世世,只为诸葛曜的女人。”姜灼将头一磕到底:“如此,恳请圣上废妃!”
诸葛曜显是愣住,定定地瞧着姜灼好久,以后,问了姜灼一句:“但是至心?”
听到姜灼这么一说,乌黎的脸不免有些暗淡。
“你想过朕的感受没有?”诸葛曜此时声音已然冷了下去。
“乌黎大人且放宽解,本宫自当护在摆布,如果公主保养恰当,今后生子亦是无虞,方才,本宫已然这般劝过公主了。”
诸葛曜冷声道:“猖獗!”
诸葛曜“呜”了一下,随即又将搁在姜灼腰上的臂膀搂紧了些。
姜灼少不得冲他笑了笑,却也并不否定。
而此时姜灼已然睡不着,反而翻过身来,也抱住了诸葛曜。
“灼灼,让朕再想想,或可寻个别例,叫你这腹中才调得以发挥。”诸葛曜安抚道。
半晌以后,姜灼听到头顶上诸葛曜问了句:“醒了?”
姜灼目光闪了闪,跟着诸葛曜一块起家下床。
姜灼勉强挤出笑容,眼眶中这时却含着泪,哀告道:“圣上,臣妾自知,说出此话便已罪孽深重,可臣妾德行有亏,的确做不了成日内守在后宫的女人,说不得今后还要给圣上添了烦心,且外头已有流言,恐伤了圣上的颜面,寒了太后与圣上的母子之情,以是……臣妾并无所求,只盼能守在圣上身边,为一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