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朕的感受没有?”诸葛曜此时声音已然冷了下去。
将头倚靠在诸葛曜宽广的胸膛上,聆听着他均匀鼻息,姜灼心下竟是一酸,这度量过分暖和,暖和到,叫人不忍割舍。
“乌黎之意,可不在指责朕,自顾淫乐,却藏匿了良医,将你置于烈火烹油之上,不顾你之感受。”诸葛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诸葛曜自是明白她说的是哪种流言,剑眉一蹙,沉声道:“不信。朕这平生唯信你。”
“灼灼,让朕再想想,或可寻个别例,叫你这腹中才调得以发挥。”诸葛曜安抚道。
姜灼想了想,道:“目前尚算稳定,不过,乌黎大民气中当有个底,公主腹中胎儿怕是不稳。”
姜灼不由打量了乌黎一下,心下倒是叹服,未想这一名,公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也难怪平阳长公主能这般傲娇,动辙便一口一个“我夫君”。
“圣上,圣上。”姜灼小声地叫了几下。
“有圣上这句话,充足了。”
听到姜灼这么一说,乌黎的脸不免有些暗淡。
“是。”姜灼点头。
姜灼内心一动,忍不住红了眼眶,诸葛曜俄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灼灼,可有何事要说?”诸葛曜立时回过身来,谛视着姜灼。
许是好些日子未在一块,诸葛曜今晚比以往孔殷很多,刚进寝殿,便吻住了姜灼的唇,姜灼说不得也有些神思泛动,两人随即拥抱在一块。
“乌黎大人且放宽解,本宫自当护在摆布,如果公主保养恰当,今后生子亦是无虞,方才,本宫已然这般劝过公主了。”
正要开口,却见姜灼竟仿佛下了甚么决计,干脆直接跪到了地上,对诸葛曜道:“圣上,臣妾行事有失,为您带来恁多费事,心中实在不忍,可见臣妾乃无德之人,不配入这云房殿,可否……臣妾大胆,还请圣上废妃!”
姜灼不免两颊犯了红,低头道:“圣上何来此言,实在笑话了。”
寝殿里传出阵阵抽气之声,本来武侍郎还带着世人在一旁围观,这会子姜灼这话一出,已然从速退了出去。
姜灼少不得冲他笑了笑,却也并不否定。
也不知两人何时睡着的,待到姜灼猛地展开眼,阿谁温热的身躯还紧贴着她的后背。
帘帐当中,姜灼又堕入沉思,想着这些日子产生之事,想着方才平阳长公主府正厅中,乌黎说的那些话。
“你……”诸葛曜愤恚难当,眼看就要发怒。
姜灼只着中衣,这会子正帮着诸葛曜带上腰间的玉扣。
“娘娘,下官只在乎,小产可会伤了公主?”乌黎立时问道。
乌黎屈膝,“即使圣上愤恚,臣还是要说,为今之计,圣上想要停歇前朝流言,又想安抚太后之怒,退一步,此法或是最恰当的。”
诸葛曜“嗯”了一声,正要拔步往外走,俄然姜灼叫了他一声:“圣上,可否稍做留步。”
且不说几番云雨,于二人皆是畅快淋漓,这一刻,便是统统忧?与不悦,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相互赐与对方的安抚。
诸葛曜显是愣住,定定地瞧着姜灼好久,以后,问了姜灼一句:“但是至心?”
待进到正厅,乌黎自是上前,先谢过姜灼,随即便问:“娘娘,不知公主景象如何?”
而此时姜灼已然睡不着,反而翻过身来,也抱住了诸葛曜。
“朕恨啊!”诸葛曜仰过身,仿佛望着头上帐顶:“当这帝王,没意义透了,连敬爱的女人都庇护不得。”
回到内宫,已是半夜天,诸葛曜便歇在了云房殿。
“臣妾即便再不是圣上的昭仪,却生生世世,只为诸葛曜的女人。”姜灼将头一磕到底:“如此,恳请圣上废妃!”
姜灼这时神采有些变,“外头的流言……圣上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