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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是酒杯碎裂之声。
“念,豪杰悼,彼苍泯!半生金戈铁马,把酒说古今!”平阮儿一边舞一边念叨,说罢还提起左手的酒壶。只见晶莹的酒便如同玉柱普通倾泻而下,而她竟是抬头张口接住豪饮!
“不如何,不对眼缘行不!”苏珉瞟了眼她身上的鹤氅,然后不说话了。
平阮儿却浑然不觉,还是敲着杯子。这时候沉浸在仙曲中的世人也都醒了神,听出了不对劲来,纷繁侧目朝稍显焦心的邹姝看去。而楚轲和皇甫勋则将眸光投向了“醉倒”的平阮儿。
“豪杰骨,盘曲路,血泪一页书!啸天涯,沧海一粟!”腔调铿锵,只听得人恍若置身虎帐当中,听得那号角连连,鼓声阵阵;看得那旗号展展,风声猎猎!
不一会儿,便有人备好了琴案,邹姝款款落了座,纤纤素手搭上,道:“姝自幼慕伯牙子期之高义,今奏一曲《高山流水》,还望诸位不嫌弃。”说罢,便低眉信手弹奏起来。
“微臣鄙人,情愿效力。”楚轲也不推却。
世人还未回味过来产生了甚么事,便已经见到平阮儿在殿中舞起剑来。一时候剑光寒凛,顿扫先前高山流水悠然自适之气象,只感觉热血与严格共存,恍然醉卧疆场。
“嗯,这事便交给我吧。”宁成心回道,然后含笑道:“老迈,你喝醉了。”
“猴子,我发明你说话挺冲的,那‘姓楚的’如何招惹你了?”平阮儿用手肘拐了拐他问道,还特地在“姓楚的”三个字上减轻了语气。她笑眯眯地盯着猴子,心想:从娘娘腔到姓楚的,猴子的语气还是不善,莫非他们之间有甚么过节?
“准。”兰贵妃颌首。
“那里是像,清楚就是好不好!”苏珉是个猴急的,直接接了他的话说道:“连做评判这类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整出来了,要我说,干脆把这些女的全拉出去,直接问那姓楚的中意谁不就得了!”
“是有点醉了,我如何晕晕的?”平阮儿说着便伏在了桌子上,如一摊软泥般,手中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酒杯。
平阮儿:喂,心音意,你哪儿给我弄的这词?
苏珉回声不动,然后朝上首看去,公然,天子正往他们这方瞧。他又转头看向平阮儿,却见平阮儿还在喝酒,一不留意又喝了一壶。
“铮——”是琴弦断裂之声。
殿中操琴的邹姝现在额上已是薄薄香汗,她本来弹奏得好好的,却不知那平将军没事磕甚么酒杯,这每一下都刚好磕在曲子转折连接处,几次下来,竟令她心神不稳,而这琴曲也开端有些走调,落空了意境。
“你喝这么多干甚么!”苏珉忙夺了她的酒杯。
“护驾!”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爱妃所言有理,爱卿,你看如何?”皇甫勋转而向楚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