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十娘一向等不到安然返来,逐步感觉不对劲。十娘顾不得别的,忙和秀姑一起去前殿寻觅,却在半途见到撒了一地的经文,十娘脑筋里轰的一响,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安然、安然出事了。”十娘觉得是孙富找来了,怕安然凶多吉少,人都慌得没了主张。
一道院门开了,开门的侍从听了和尚的话,为莫非:“我家公子出门并未带丫环……”
“孙叔,这是……”孙富忍不住扣问。
十娘见她终究完成,心中也大松一口气。实在十娘早感觉安然身上有很多奇特处,但从未想过借尸还魂,何况安然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因而便也不究查那些旁枝末节。
“莲香。”女子回道。
安然是以放松了警戒,走上前将对方搀起来,问道:“如果痛的短长,你等在这里,我找人来背你归去。你叫甚么名字?”
“别往暗处去,早点儿返来。”十娘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单身女子总要多重视。本日刘妈回城去给刘大送建房的银子,秀姑去了厨房筹办热水,哪怕有寺里的和尚们做饭烧水,对于女眷也要有所避讳,以是秀姑得跟着。
十娘一怔:“公子节哀。”
这公子也没立即拜别,而是扣问主持详细环境,而后问道:“主持如何筹算?”
公子不再多问,倒是开门出来,直接旧事发之地而去。六子不解,不敢问,只能跟在前面。事也刚巧,正值七月尾,烧香拜佛的香客们很多,但留在寺中做法事的施主只要两位,一个是杜十娘与安然,另一个便是位公子带着个侍从。和尚们找不到搭手之人,只能找个力量大的帮手将十娘抬归去。却在此时,一个年青姣美的公子过来,二话不说,将杜十娘横腰抱起。
“好似叫安然。”
安然不是前人,羊毫写字实在难堪,何况又是蝇头小楷,又是繁体,愁的她几度想放弃。十娘抄了三遍,她才勉强完成一本,那通篇笔迹真是不忍惨睹。十娘只觉得她手生,为此细心教诲她好几日,改正了她握笔姿式以及笔划倒置,幸而这是照着誊写,如果本身写,必定还要加上错字连篇。
“我、我扭伤脚了,娘子可否帮个忙,搀我归去。我就住在北边第一个小院儿。”回话的是个女子,边说话边哎哟,仿佛伤的不轻。
对方到手,快速将人背起来到寺庙北墙的小门儿,现在小门儿上的锁已被砸掉,外头藏有策应马车,一行人将昏倒的安然塞入马车,莲香看着,马车快速消逝在夜色里。
高牧只是感喟。
他们家买卖一向攀着郑贵妃,每年银子没少贡献,但一向不敷靠近。听闻福王爱美人,孙家特地网罗来两个绝色小女子,□□了两三年,现在好轻易有了效果。太子那边一放出选妃的旨意,郑贵妃与福王就不循分,母子俩与世人明里暗里透口风,但愿福王府长进两个知冷暖的贤惠女子开枝散叶。底下哪个不是人精?风声一放出来,一时候福王府上比太子府还热烈。孙家得了动静,立即将两个美人送来。
孙富心下暗喜,又能在京中清闲些光阴,同时揣摩着如何将杜十娘找出来。
因着打着做法事的灯号来寺庙暂居,二人商讨后,便为两家逝去的亲人做法事,又为活着的亲人点个祈福的长明灯。十娘来了寺庙,每日听着木鱼诵经,仿佛洗涤了身心,一颗心都沉寂很多。十娘想起前事各种,又有今后百般艰巨,却不再怅惘彷徨,与安然每日誊写经文,倒也安乐。
主持与几位师弟对视一眼,不敢粗心,从速叮咛和尚们去找人。
十娘打起精力,重新打扮一番,前去寻高牧。
孙财一顿,呵呵笑道:“公子曲解了,这是送给福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