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地,先帝爷天命之年才立娘娘为后,娘娘当上太后的时候才二七之龄,还没及笄呢。”
卫子衿顿了顿,又道:“不如子衿为娘娘寻几个少女来……”
“哀家是太后,哀家就要吃!”慕容青不笑了。
门口的乐公公闻着了这声笑,才接着说道:“勉王殿下陪着柳总管一道来的,正在正殿候着。”
卫子衿蹙眉看她,“当流汗的时候还是流汗的好,娘娘何时能像子衿这般流汗,那寒症也就好了。”
“太后娘娘绝对不能吃!”卫子衿更果断了。
卫子衿闻言也笑了,捏了兰花指,依依呀呀地唱起调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
半晌以后,“嘶”的一声,太后娘娘的表情又好了,魏紫和姚黄看着卫子衿脸上的新月儿摇了点头,连乐公公下垂的眼里也暴露一分怜悯。
慕容青嗤笑一声,莫非是等不及了?
“这还是明白日呢,真真是白日宣淫……”话中多少未尽之意。
守在一旁的内侍见宫女们越说超出度,连声音都大了起来,抿抿唇,咳了一声,宫女们当即噤了声,尽管埋头做事。
“唉,僧多粥少啊……”
瞧瞧镜子里非常清楚的容颜,慕容青终究有些高兴了:“哀家真是个美人!”
“你就没送吗?前儿个你也送了,别光说我!”
如此,又是一个掌管六宫的尊崇无二的太后娘娘。
不过他这话也是白说,慕容青天然也不会理睬他。一个被禁足的废太后,挪个窝儿实在太难了。
慕容青挑了挑眉,她移居离宫三年,每逢节庆天子都要下几道圣旨到离宫来,不过是些犒赏罢了。虽说废了,但她毕竟还挂着太后的头衔,万没有给天子这个继子叩首的事理,每次都是身边的宫人接旨,现在乐公公接不了旨,可见这返来的不普通。
因而,太后娘娘开端生闷气。
卫子衿闻谈笑道:“太后娘娘本就是美人!”
慕容青有些不悦:“何事仓惶?”
大燕向来是如此的,一入了夏,暑气炙得人乏力,生生阻了那些爱玩乐的贵族后辈的脚步,燕都城里现在还不知热成甚么模样,幸亏这里是离宫。因着建在山里,树木富强,挡了很多暑气,风凉得很,再不济另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消暑冰块。当明天子固然忌讳离宫,却并不吝啬,未曾短了离宫的开消,是以太后娘娘才有兴趣在百年合欢树下听戏。
慕容青撇嘴,并不接话,太后娘娘畏寒不是秘事,离宫里的人大多都晓得。
虽是这么说,但都晓得太后的风俗,卫子衿放下帷帐,乐公公这才进得殿来,身后几人抬了装满温泉水的浴桶出去。待人走净,大宫女魏紫和姚黄出去奉侍太后净身。
“他现在正得太后娘娘的宠儿,天然是说甚么是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
那唱戏的男人并不作平常伶人般打扮,乃至连戏服也不套上,只着一身长衫,袖子却还是撩起来的,不雅得很。从暴露的半只胳膊能够看出这男人相称健壮,绝非薄弱孱羸的伶人可比,到底是男人,暑气炙得他流了很多汗,汗珠子在蜜色的皮肤上滚一滚,那些久居深宫鲜少见到男人的宫娥们喉头不由一紧。
男人应了一声,便上前扶起太后,一起扶进了寑殿,留下一干善后的宫娥们小声地嚼舌根子。太后娘娘闲来无事便爱折腾人,软榻小几这些物什她要用时就得搬出来,她不消时须得搬回殿里去,恐怕染了内里的暑气似的。太后凤体金贵,天然不睬这些琐事,遭罪的就是宫人们,现在太掉队了寑殿,一两个时候出不来,她们便也大了胆量小声地提及太后的是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