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候揣摩这些个傍门,端庄事却不上心,翡翠宫都闹到这个境地了,竟不知清算清算,太不像话了!”慕容青冷冷地说道。
小敏吓得连连点头,直呼:“奴婢不敢!”
相较翡翠宫世人的拖拖沓拉,杨妃早就到了,最为可贵的是善贵嫔本日竟然没称病,也是早早就到了。杨妃体贴体贴善贵嫔的身子,善贵嫔谢过体贴,二人酬酢几句,见太后一向没吱声,便也不说话了,温馨地等着好戏收场。
太后娘娘眯了眯眼,不咸不淡地说道:“宁嫔就不晓得收敛?”
良嫔本领坐着的,闻言赶紧起家回话,倒是满身有力,脚下一软,瘫跪到地上。
魏紫想得更深远一些,太后刚跟天子闹崩了,这就管起后宫的事来,如果措置不当,天子的内心恐怕会不舒坦。因而她轻声提示道:“娘娘,陛下……”
善贵嫔驯良地看了良嫔主仆一眼,面露悲悯之色。
珍珠几人见这丫头声泪俱下,倒有几分真意,想来那宁嫔不但充公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珍珠赶紧称是,“娘娘,是柳总管亲口所说,应是真的。”
杨妃驯良贵嫔都适时地暴露体贴之色,小敏赶紧去扶良嫔。
慕容青半眯着眼看了园子好一会儿,令一个内侍去剪了一支开得正艳的牡丹花来。
“珍珠,你之前说,那翡翠环佩是杨妃献给天子的?”慕容青俄然问道。
那丫头顿时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太后娘娘,奴婢在良嫔娘娘身边当差。奴婢……奴婢本日冲犯太后娘娘,乃是想请娘娘救救我家主子。自从良嫔主子救贵嫔娘娘有功,被升作良嫔以后,宁嫔娘娘就一向心存不甘,常日还是将良嫔主子视为宫女,肆意吵架,各式折磨。主子三天两端受伤,奴婢实在不忍心,才会大胆请太后娘娘做主的!”
小敏闻言泪落得更凶了,“现在宁嫔娘娘在翡翠宫里祈福,也没有客人会去翡翠宫,以是无人撞破宁嫔娘娘折磨良嫔主子的事,良嫔主子又不忍宁嫔娘娘受罚,不肯奉告别人,还叮咛奴婢等人不能说出去,这便瞒下了。若不是良嫔主子的身子越来越差,奴婢也不敢来向太后娘娘求救……”
那些宫女们都倒抽口气,很有些感同身受,个个都敢怒而不敢言地瞪着宁嫔。
杨妃驯良贵嫔都比宁嫔高上不知几个段数,天然不会跟她计算,在太前面前是一个比一个风雅。
纤纤细指拈着牡丹花,慕容青有些希奇地说道:“这时节竟另有牡丹花开?”
珍珠几人对视一眼,莫非事情竟到了如此严峻的境地?
姚黄迷惑道:“太后娘娘早就说过,良嫔已居嫔位,也当得起一宫之主,若她想搬离翡翠宫,太后娘娘自会赐宫殿与她。她既遭如此折磨,没法与宁嫔同居一个屋檐下,为何不早早向太后娘娘禀明,非得让你这个小宫女出面?怕不是你背着你家主子欺诈太后娘娘罢?”
此言一出,珍珠几人都有些惊奇。
宁嫔嘲笑着看了杨妃驯良贵嫔一眼,仿佛在说“想看老娘的笑话,没门”。
这类事在宫里头并很多见,不过慕容青是向来不管这等闲事的。并且自那天陛下肝火冲冲地走了以后,太后娘娘不见得有过好表情,想来更不欢畅被这等事扰了平静。
这个事理珍珠能明白,太后娘娘自是更加明白。太后娘娘对杨妃不满,约莫还是记恨她无事献殷勤,献了那翡翠环佩,使得天子亲临淑兰殿撞见了那一幕。
宁嫔在太前面前尚且收敛几分,对杨妃驯良贵嫔倒是不屑一顾,竟是不肯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