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留步――”楚玄闲闲的挡在他身前,“眼下最首要的是要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劳烦白大人带着这两名婢女去守在门外,楚某要和太子殿下商讨一下,如何救娘娘性命!”
现在亭阁外竹影摇摆,一阵响动。
萧景明沉声道:“儿臣此来,不是为母亲讨情,而是来求父皇治一人之罪!此人,害死我胞妹,又三番五次害我母亲,若不将她撤除,儿臣愧为珠儿之兄,愧为母亲之子!”
萧景明听罢即突入章和殿中,但见睡榻之上洛瑾萱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紫翘莲芯二人在榻前哀哀抽泣。
萧景澜见她如此笃定,才有些信赖,喃喃道:“现在全部皇宫都在传言我皇姐珠儿是被灵妃害死,眼下父皇又废了洛皇后,倘若真的封灵妃为后,怕洛阳侯脾气再好也会忍不住,到时候岂不是天下大乱?”
蓝衣人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甚么人不首要,首要的是若想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必须顿时把太子殿下请来,这琼花妖皇邪术非常,我也克不住他,要看太子殿下的定夺才行!”
洛阳侯自来爱重嫡妻,到了暮年,更是珍之重之,忙道:“夫人有何事,只消说出来,本侯必然办到!”
四下近侍闻言大惊失容,皆跪地讨情,小五急道:“皇上,太子殿下非是成心出言顶撞,请皇上息怒!”一边低声对萧景明喝道:“还不快向你父皇认错!”
白承之听了这一席话尚不大了然,待反应过来太医已跑了许远,只得飞身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喝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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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太子萧景明出列讨情,“父皇,母后她……”
当晚,萧景明在含风殿外跪了大半夜。
稍时,洛瑾萱身躯狠狠一颤,面上自中间起荡出一层层的玉色华光,就像是一朵琼花缓缓绽放普通,花朵越开越大,垂垂伸展到耳鬓。
楚玄转过甚来,对太子萧景明道:“妖皇的灵珠已经钻进了皇后娘娘体内,现在唯有将其吸出来才气挽救娘娘的性命。但是吸出的灵珠必然会重找寄体,以其邪性而言,除了极强的帝裔天罡之气以外无可压抑,殿下可懂我的意义?”
圣旨既下,东宫当中太子妃日夜哭泣不止。
此次交战,洛阳侯年近七十却还亲身披挂上阵,侯夫人前来相送,伉俪二人皆已白发苍苍,相顾凄然。
“甚么,你说琰儿?”萧景明大吃一惊,“可我那孩儿才不过是个三岁的孩童罢了,他如何受得住?”
“你母后――”萧景澜莫名想笑,“你道这皇后谁都能当么?洛氏之所觉得后,与她父亲洛阳侯在朝中的权势有很大的干系。就算父皇废了她,这后位落在李贵妃的头上还差未几,又怎会封你母后?”
听得身后萧城璧暴怒的声音,“你还真觉得朕不敢废了你不成?传旨,本日起,将太子废贬平江,不得旨意,永不召回!”
“猖獗!”萧城璧大怒,“身为太子,便是这么跟你父皇说话的吗?”
萧景明面色一变,思虑半晌沉声道:“捐躯救母,原是为人子该当之事,请楚大人言明我应当如何做?”
楚玄却摇了点头,“恕下官直言,殿下固然贵为太子,但是罩命的紫微罡气仿佛还没有小殿下强大,若要接收灵珠,能够小殿下要更加合适!”
满池桃花树影后,竟有一株高达数丈枝叶伸展如几间屋子普通大小的琼花树,枝头开满了巨大的红色花朵,玉树流光,瞧起来煞是冷傲,又甚觉诡绝。
他既如此断言,白承之即使不想轰动萧景明,现在也无可何如,只得前去东宫将他带来。
萧景明微点头,自回宫将熟睡中的孩儿抱了来。
欢然亭外,秋菊尚未开放,班驳的树影间皇三子萧景澜还是睡卧其上,手里拿着书册,双眼却一向无神地盯着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