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乍起,红裳女子覆面的轻纱蓦地被吹落,一张清艳的容颜在世人眼底一荡,即举手将彩球抛出去。
和王虽因舟身动乱颇感不适,却对这少女的技艺深为叹服,问道:“碧如,行有行规,你如许抢道就不怕被龙头摈除,今后都不准你在水上行舟么?”
曲声止,即代表蜜斯心念已动。
舟尚未停稳,和王脸上还带着些许镇静之色,只听得楼船上一彩衣侍女上前喝道:“蜜斯楼船之前,来者皆退后三丈,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逾界?”
一彩衣侍婢拔剑飞身来袭,“好一个荒唐女子,傅家庄的招亲会也敢来粉碎,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女碧如立时转怒为喜,含笑道:“但是百年可贵一见的好热烈,公子去了天然会晓得,请登舟吧!”
名叫碧如的少女双眉一挑,不悦道:“本日来江边的公子都是要渡江去往此岸兰烟岛上看热烈,我来的晚,已教好多人抢了彩头去,公子若不跟我去,白白担搁了很多时候,害我载不到客人,我的丧失但是要公子来赔!”
铃铛震响,彩球被她抱入怀中,轻一旋身落在了兰舟之上,与和王并肩而立。
和王面色微变,无言以对。
自古抛彩球,那里有女子来抢的事理!
轻舟悠游而出,身后一派绿水逶迤。
碧如笑声更加清澈,“天然是停到最前面呀!”
初春的阳光还很温和,离了江岸的碧色垂柳,风烟俱清的宽广江面上时见小舟来往,非常热烈。再行数里,模糊见一处紫气氤氲的岛屿鹄立江心,连绵了十余里远,少女碧如兴高采烈将手一指,“公子看,那边就是兰烟岛。”
楼船吊颈挂的铃铛大声震响,红裳女子惊怒而起。
楚岳涵轻点头,眺望着前面的小舟将要驶进岛屿北面一大片珍珠扇贝似的轻舟丛里,越来越难以辩白出来,不觉蹙紧了眉。
近百条兰舟散落在水面上,正火线乃是一条颇高的雕花楼船,金粉银镂,玉镶珠饰,打造的甚是华丽。
说罢将一只纤纤素手伸向和王,和王轻笑,握着她的手跳上去,轻舟微一闲逛,竹篙复又点水而去。
和王浅笑,点头。
大家噤若寒蝉,皆不知这天人之女受了这般欺辱,建议怒来会做出多么惊怖之事。
碧如明丽的笑眼弯成了新月,道:“公子,教你瞧瞧我的本领!”
和王遂侧目看那红裳女子,见她身姿纤丽,肤色白净,青丝如云松松挽就,面上却覆着一片水红轻纱,只暴露两道远山含黛的俊眉和一双媚如秋水的眼眸,正自含笑轻凝着他,不觉心下一惊,一笑回之。
碧衣少女神采微变,幸亏她还算有些见地,知那女子定是会武,当下也不敢多言,老诚恳实载了她去。
兰舟上,楚岳涵度量彩球成心偶然转头与和王对望了一眼,两人脸上的神采皆带着些许对岛上未知之事的不安,更多的倒是彼其间的不解和迷惑。
但是和王却不知此节,还是与那蜜斯相对而望。稍时,又闻得一阵清脆的铃响,乃是一个侍女取了挂满铃铛的彩球递于蜜斯。蜜斯含笑接过,手上的金翠之饰亦叮当脆响。
清风脉脉,吹动楼船上挂着的铃铛叮叮作响,那清幽的琴声却悄悄间止住。
和王心下一紧,目光闪动。
轻舟泊在边沿,模糊闻得楼船上传来一阵雅静低婉的琴音,和王凝神听了稍时,含笑道:“这琴声倒也不俗,想来是那位招亲的傅家蜜斯所奏!”
红裳女子寂静稍时,停歇下肝火,缓缓道:“本日大喜,不成妄动兵器,先将她带回岛上,交由爹爹发落!”说罢广袖一拂,回身走到后舷,步下金梯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