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浅笑道:“这双眼睛乃是突发的奇症,在平江无人能医,以是父亲就让我来洛阳乞助于香山寺主持玄因大师,已在山上住了十多日,略好一些,便来拜访薛兄。”
萧城璧被他这么一打搅,已偶然下棋,淡淡道:“推算甚么时势,我又不是诸葛亮!”说罢将棋子搁下,起家走到窗边,了望远处的娟秀江山,心下却模糊有一丝情感翻涌如潮。
萧城璧自知其意,点头笑道:“洛阳又不是平江,除了你薛兄的门槛,别处愚弟也不是敢随便踏的!”
如果薛公府暗助齐王,那么洛阳侯的处境只怕非常糟糕……
他身侧侍立着一个漂亮的青衣少年,倒是认得的。
萧城璧心下固然大动,却点头道:“就算赶上了又如何?我又不晓得她的模样!”
萧城璧素知他聪慧,斜睨他一眼道:“洛阳侯府与薛公府乃是姻亲,若薛二郎去拜见洛阳侯天然不必早晨出门。”
说罢即引他主仆二人出了花厅,薛公府的院落简朴明朗,气象颇大,走了一会儿瞧见隔墙处无数鲜花盛开,嫣红的花朵娇柔的恍似风韵楚楚的美人儿,瞧得小五大为赞叹,不觉抬手一指,问道:“薛二公子,那边是甚么处所?”
萧城璧暗吃一惊,眉头紧蹙。
自雕花窗格望出来,花厅当中正坐着一个一身素锦白衣的少年公子,剑眉薄唇,萧洒超脱,恰好双目之上却蒙着一层白纱。
客随主便,萧城璧自是点头。
萧城璧转过甚来,看着他微微一笑,小五跟从他多年,对他的脾气也非常体味,这番话直说进他的内心去。
话未说完头上已挨了一记,“你这小子,常日里走街串巷尽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传闻,全部一个榆木脑袋不开窍,偏还喜好问那么多。”
小五面色一变,立时赔笑道:“我得陪着公子不是!小五只是不明白,公子既然心系洛阳大局,为何不出门去张望,整天关在薛公府内里能有甚么收成?”
小五大急,仓猝取来白纱盖在他眼上,一边抱怨他不该多用眼睛,说了几句话锋忽转,滑头一笑道:“传闻洛阳花市天下闻名,明日更是有极品赏花会,堆积全部洛阳城的王谢淑女,公子要不要去凑凑热烈,说不定会碰到那日在香山上扶你下山的那位女人――”
萧城璧意态落拓地将一枚棋子落下,淡淡道:“腿长在你本身身上,我也并没有不让你出门,若嫌闷的慌,现在便能够出去。”
薛君容点头道:“玄因大师医术高超,想来定有体例医好贤弟的这双眼。不然,大家都道平江将军府的少将军乃是天下第一的美女人,如果盲了一双眼,可不知要碎了多少闺阁少女的芳心哟!”嘴上谈笑,心下却暗自策画着,现在的洛阳城齐王与洛阳侯双雄争霸,局势一触即发,倘若这平江将军府的少将军无端参与,怕是会引来大费事,当下问道:“不知贤弟此次前来洛阳,可有人晓得?”
二郎薛君容怔了稍时,款款步出去笑道:“萧贤弟,竟然是你!”将他的面庞细心打量一番,“你这眼睛……”
彼时已是落日西下,夕照熔金,薛君容也未几与他酬酢,言道:“本日天气已晚,不如先安设你去客房,明日兄再为你拂尘洗尘!”
薛君容笑道:“那便是薛公府闻名天下的海棠园啊!园中有座珠玑楼,恰是要为你家公子安排的住处。”
“你不晓得我晓得!”小五立时接口道:“再说,那位女人但是晓得你的,若真赶上了,说不定会主动来和公子打号召!”
到了第三日傍晚,小五实在忍不住抱怨道:“公子,我们之前住在香山寺里你也老是隔三差五都要到城里四周看看,现在住进了薛公府反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关在屋子里对着一盘棋,这唱是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