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悦道了谢,俄然想起件事,叫住那正欲拜别的老夫:“老伯,有个题目就教您。”
董晓悦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这儿有没有养鱼?”
她把剩下的□□包好放归去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合衣上床躺着,养精蓄锐等候天明。
董晓悦趴在案上凝神屏息察看着碗里的动静,不出五分钟,只见那条鱼俄然狠恶地点头摆尾,发了狂似地在水里打圈,然后腾地一个扭身甩尾,从碗里蹦了出来,“啪”一声掉在桌上,痛苦地扭动两下,很快便没了动静。
不知为甚么,董晓悦一听这话面前便闪现出一张索债脸,不由打了个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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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节节败退:“去去,从速出来罢!”
“鱼倒是有,只不过厨下无人......”
仆人打量了她半天,也想不起来究竟有没有见过这张毫无影象点的脸:“甚么鱼?都臭了!”
小女人从怀里取出个布袋,翻开摊在案上,抽出支画笔,蘸了点不知甚么东西,往董晓悦脸上东涂涂西抹抹,工致的手指仿佛穿花的胡蝶,嘴上也不肯闲着:“我胆量小,工夫又不可,就只是一双手还算巧,就拜师学了这门技术......勉强糊口,比不得娘子会杀人。传闻娘子要来,我巴巴地盼了好久......”
构造里公然卧虎藏龙,这妹子如果晚生几千年还混甚么刺客构造,当美妆博主必定接告白接到手软。
老夫笑了笑,暴露整齐的牙口:“据老朽所知,有立时发作叫人浑身腐败的,也有天长日久逐步致人死地的,无色有趣,服下去并无知觉,却掐准了三日发作的......请恕老朽孤陋寡闻,确是未曾听闻过。”
董晓悦一脸苍茫。
老夫走在前面, 带着董晓悦七拐八弯地绕过几处房舍,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门口, 翻开门锁, 把董晓悦领进卧房, 点上案头的油灯,转头道:“娘子请在此安息, 桌上有粟米饼, 榻边是干净的衣裳, 天井水缸里有净水, 娘子可随便取用, 如果没有别的叮咛, 老朽便先辞职了。”
一身大妈气味的少女笑得花枝乱颤:“好了,不逗娘子顽了,如果误了娘子的闲事几颗头都不敷夫子砍的。车已经备好,娘子早些出发罢。”
“噫!上回还替我家老夫送过嘞!”
董晓悦吭哧吭哧推着车进了城,按图索骥地找到晋国世子的住处,绕到侧边的小门,扣了扣门环。
董晓悦有了假脸加持,信心倍增,顺顺铛铛就入了城——楚国人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这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好轻易逃出城,换了张脸又大摇大摆进城了。
“娘子莫发楞了,快些把粥喝了,奴家替娘子打扮打扮。”
仆人捂着鼻子一脸嫌弃:“我如何从没见过你?”
本来她对那女史另有几分歉疚,现在晓得人家一早筹算事成以后就毒死她灭口,那点知己不安设时无影无踪。
董晓悦这才回过神,打了水简朴洗漱,就着饽饽喝了点粟米粥,抹抹嘴,乖乖坐下出处她捯饬。
董晓悦被那眼神看得内心发毛, 陈子固然没说过此人甚么来头, 但看这风景八成也是个背了很多性命的江湖人。
“您可曾传闻过有一种□□,无色有趣,服下没甚么感受,三天后才会毒发身亡?”
“甚么都瞒不过枕边人,”这雌雄莫辨的神人叹了口气,“真是化成灰也认得。”
“哎!”董晓悦从柳枝上摘下两尾鱼,把剩下的往仆人手里一塞,带着奉迎怯怯地问,“公子在哪儿啊?奉告一声,奴家好绕着道走,免得冲撞了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