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启帝轻排闼,挑帘笼,步入其内。瑾皇后见顺启帝出去,忙将手中书册放于案上,福身见礼,遣退宫人,亲身奉侍顺启帝洗簌宽衣,和顺小意,无一不经心殷勤。更是令顺启帝宽解很多。
说罢,便站将起来,道:“摆驾,御书房。”
话未说尽便轻叹口气,又道:“我又何必去与她难堪,又难为本身呢。”
步入迎喜斋寝宫,一股浓烈香气袭面而来,令顺启帝想起了八个月前的荒唐,面色又黑上了几分。
“臣妾见过皇上……”
翌日,瑾皇后懿旨,进迎女史为迎承娴,搬家迎喜斋中,并责成誊写《金刚经》三遍。
而瑾皇后则于坤泰宫中读《孙子兵法》数旬日。
“娘娘,这迎嫔娘娘她要说也是您外祖家的旁支一脉,进得宫来多蒙您看顾,却不……”
“娘娘,娘娘……”两个管事姑姑从速近前来搀扶,并急道:“……见红了,快去回皇后娘娘,传了太医出去。”
而瑾皇后则于坤泰宫中读《孙子兵法》数日。
顺启帝拧眉,推掉宫人奉上来的香茗,道:“迎嫔当知,孕育龙子乃是大任,莫要想些有得没得。”口气稍顿,又道:“朕国事烦忙,迎嫔该当体恤?好了,朕也来过了,你便放心养着吧。”
自打那日荒唐后,迎嫔便再未见过顺启帝。进升嫔位之日,是顺启帝自打她搬入迎喜斋后第一次步入其内。
“奴婢拜见皇上,皇上金安。”璎珞福身施礼。
“嗯,下去吧。”
待醒来夜已入半夜,顺启帝仓猝披衣起家,奔坤泰宫而去。当见到温和光晕中投在东暖阁窗棂上那道倩影,依如每夜等候他来时普通无二,不知为何而慌乱的心蓦地安静了下来。
“我去何为?与她添堵不成?”瑾皇后接过玉碗嗅了嗅,纵了下挺俏的珑鼻,将碗推置一旁,道:“凡是这天下女子哪个不想有孕之时夫君能常伴身边,只我们的夫君倒是皇上……”
本日是顺启帝第五次步入迎喜斋,而常常来时,皆因被迎嫔烦不堪烦,免强而入。
“娘娘,这是皇上特特叮咛御膳房去了腥膻,送来的羊奶,叮嘱必然要趁热喝了才好。”璎珞姑姑捧了一只羊脂白玉雕莲瓣的碗盏送到近前,又道:“您乃后宫之主,该当与皇上同去看望迎嫔娘娘的。”
“皇上……”迎嫔微欠了欠身,唇未启,泪先垂。
“皇上,羊奶本就如此味道,怎可尽去?”说罢嫣然一笑,似春夏间盛放的牡丹,看得顺启帝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璎珞再次福了一福,躬身退出。
“还是臣妾本身来罢。”瑾皇后接过玉碗,皱眉抿了两口对付了事。
只当书案上《孙子兵法》四个刚毅楷体进入视线时,顺启帝流利的行动蓦地一滞,眼瞳略缩了缩,薄唇张合,道:“瑾儿……,皇后……”
“是……”吉安躬身应道。偷眼观瞧,心道:迎嫔娘娘啊,这珍珠粉可不是这般用的,平凡人皆能看出端倪,何况皇上龙目啊。
“免礼了,躺着吧。”顺启帝坐到宫人搭来的软椅之上。
两月后,迎承娴有喜。瑾皇后颁懿旨,进迎承娴为迎嫔,仍居于迎喜斋中,责成宫人、太医好生奉养。
“哼!”迎嫔听罢,美目一立。忽的站将起来,将红木嵌玉石圆桌上的杯盘尽数扫于地上。却也动了胎气,“啊”的一声痛呼护住小腹。
未待瑾皇后施礼,顺启帝已然走上前来,大掌扶住她的小臂。
“皇上,夜深了,安息吧,明日还要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