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费事梁兄了。”
“都是男人,你在扭捏甚么?”他灿若寒星的眸子望了过来,继而带着核阅的目光高低打量她,冷嘲,“你真觉得本少断袖,还会沉沦你如许的身板?”
“我的衣服呢?!”
衣架台在阁房的床榻旁,纪长令脱下的外衫挂在屏风上也有私心,借长衫粉饰住身影,她背过身,刚好解开里衫带子的时候,如有所感,转头正瞧见了他。
“我过来看看你的伤势。”马文才微微皱眉,她的表示让他有些不悦,他都解释过几遍了,她还是如此防他?
可现在分歧,既然血迹都浸到了外衫,内里也该换下来,也就是说,她现在是要在仅隔一面半透的屏风的环境下,在他面前满身赤‖裸。
“你是说,是纪长令误了我的事?”
祝英台半天没说话,屋里堕入沉寂。
“多谢体贴。”
“那……马文才,阿谁你有瞥见我的衣服吗。”
楠园没有厨房,只要一两间烧毁的小杂屋,本年刚翻修,有了个小灶台,不过常日里还没有效,有人借了小火炉,另有药罐,还没有还,正巧让了出来给梁山伯熬药,梁山伯的分缘还不错,打仗过的人还没有结仇的。
她咬唇,还是忍不住问他:“马少爷,你有瞥见我的衣服吗?”
身后俄然有了声音。
“梁兄,怎好劳烦你帮我熬药,让银心去吧。”
银心却后退了两步,谨慎翼翼地说:“他拦了我来路,银心不谨慎撞了他,他听闻了小……少爷你的事,拉着我去的竹青院。”
银心踌躇:“是……纪长令纪公子。”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银心听着便要起家,满脸感激:“梁公子,你这些日里去院里担水,砍柴,已经很累了,银心固然不济,熬药的事也是能做的。”
祝英台的声音不复温度,展开了眼看向银心。
梁山伯看到桌上散落的药材,拿起一片当归,在手中把玩,眼中通俗一片。
“银心,之前让你去拿药,如何去了那么久?”不再提早话,祝英台轻松转了话题。
“本少只是不想秋猎的时候,少了个队友。”
“我家少爷已经风俗了,祝公子不消如此忧心,谨慎身子。”
她百口莫辩,再持续对峙下去只怕会惹他生疑,因而到了屏风后,开端解衣带,这些日子来,她都是去后山沐浴后换衣,晚间睡觉时也只脱了外衫,留了里衣。
看到一旁的允严,她开口:“允严,你家少爷之前每天也是如此辛苦吗?”
马文才莞尔一笑:“扔了。”
她进门时顺带锁了门,房里的窗户半掩,灯光在窗纸上投下亮影,窗外夜色初现,一片沉寂。
祝英台盖着厚被,感受身材好了些,心中又有些担忧梁山伯的身子,每日看他为了银两,为了生存去做那些粗活,到了早晨又熬夜苦读,现在又为了她去熬药,她内心实在不安。
“不然你想去哪儿换?”
眼里飞出寒光。
幸亏伤口是在背部偏下的位置,她并不需求换下裹胸布。
允严感受氛围有些奇特,想说些甚么却瞥见床上的祝英台闭着眼,神采仍然很惨白,因而把话咽了下去。
隔着屏风,纤细的身影绰约,玄色的影子跟着仆人的行动,边沿有轻微的拉长窜改,不一会儿,外衫褪去,搁在了屏风上。
看着马文才回身进了阁房,她松了口气,仓促忙忙换下了衣物,她的身材刚发育,还在胸口裹了布带,却不敢裹得太紧。
“这如何行,少爷如果晓得了,会指责允严的,允严不能收。”
“你叫我甚么?”马文才正在理着册本,闻言偏头问她。
热气升腾,纤长的手指解开药包,将药材全数倒进了滚烫的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