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也道:“贤人,薛朗入朝,乃是由老臣保举,其人其才,为人操行,老夫不说尽数识得,然也是仁人君子,如此操行,如此才调,贤人既已罚过他鲁莽无礼,不若顾恤一二,免他放逐之刑吧!”
秦王躬身道:“父亲,若江南试种新稻种成,则阿姐当有大功。但是此议倒是薛朗提出,若事成,论功当有赏。是故,父亲……”
贤人看秦王的眼神非常欣喜,很有点儿“我儿子真优良,我好高兴”的模样,笑道:“何事?且道来就是。”
两人架起钓竿,就在太液池边钓起鱼来。
“喏。”
太子、秦王并一众大臣辞职,秦王脸上的忧色仍未褪去,高欢畅兴地便出宫去了。
这打趣的话说的!
秦王雀跃的问道,欢畅之情,溢于言表。贤人道:“放逐之罚虽可免,然如何免,还需看他做事如何。临时记取,许他赴台州与平阳团聚,另命他主持新稻种试种一事,若成了,朕便免他放逐之罚,若不成……哼,让他这辈子都不消再回长安了!”
没一会儿,齐王来了:“大兄,何故如此?父亲不是还没承诺吗?”
裴寂笑眯眯的道:“圣民气中已有圣裁,何必问臣下!”
贤人笑道:“吾听平阳说过,她那驸马,衣食住行四道,除食以外,皆不太讲究。管家体例粗暴,然对练习厨娘却非常上心,每日里就喜好变着体例的揣摩吃食,如此讲究,蔚为异景。”
秦王一揖到底,双手高举过甚顶,姿势实足的诚心:“儿知薛朗冲撞父亲,实为无礼,然体恤他出自一片公心,又有引进新稻种之功,哀告父亲饶他一次,赦他放逐之罪,还他自在之身。”
“你呀你!”
太子咬牙道:“莫非你看不出来?二郎之发起,父亲已然意动,十万!十万水军,如果到了平阳手上……我已不敢想!平阳一贯与二郎交好,对他颇多虐待,如此这般……十万雄师,叫我如何安睡!”
秦王应着,旋即道:“儿另有第二个谏议。”
太子在一旁静坐不语,双目微阖,不言不语,众臣忍不住看了秦王好几眼,为他这个发起惊心。
裴寂凑趣道:“不知臣是否有幸听听?”
裴寂笑道:“多谢贤人恩情,臣却之不恭,便厚颜叨扰贤人一顿也。”
秦王当即谢恩。贤人摆摆手道:“本日吾也乏了,且先散了,关于二郎发起由海军总领四州军务一事,明日再议,退下罢!”
两个好基友一边走一边吐槽薛朗,倒是聊了个纵情,走着走着,贤人望着太液池的水面,不由微微入迷,寂静一阵,道:“玄真,我二人莫若垂钓吧,钓上鲜鱼,召个鱼脍师出去,我君臣二人享用一顿鱼脍如何。”
贤人也蓦地回身,望着秦王,问道:“把越州、台州、杭州、温州之兵马归拢到海军,以海军总领四州军务?”
李纲、裴矩、裴寂等也躬身道:“臣附议!”
贤人大笑起来:“夏季吃过,确切鲜美。”
太子眼神闪动,神情犹疑不定。齐王眸子一转,道:“既然大兄有此忧愁,小弟到有一策,或可解大兄之忧!”
贤人凝目看着殿内跪了一地的人,很久,方才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有秦王与众卿为他讨情,朕便饶他一次,不过,这宽恕也有前提。”
裴寂笑眯眯的道:“本来如此。难怪臣传闻贤人赐他骊山别墅,他冲动之下竟然说要种蘑菇请贤人享用。敢问贤人,吃上驸马的蘑菇无有?”
这个发起真真是极妙的!
太液池的好基友集会且不忙说,太子回东宫后,先前看着另有几分安静的神采,当即黑了下来,单独一人坐在正殿内,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