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蔡京的话也对,宗泽和王冲靠着边事司肆意行事。也坏了朝廷成例,特别是现在。他正要放眼北方,西南一面,不能闹得太大……
由这封奏章。赵佶想到了之前唐恪的弹章,宗泽王冲的回应真是妙啊。两人的态度很清楚,他们志不在罗国,而是将罗国之东的诸夷整合起来。由朝廷实在把握,唐恪的弹劾顿时显得不着方法,风趣好笑。
第三条则是在第二条的根本上更进一步,建议设立黔州宣抚司后,就打消泸南缘边安抚司,以此节流赋税。泸州南面诸夷之事,由黔州宣抚司路同一办理。
内侍俄然传来急报:“银台司进奏院急报!成都府路威州茂州羌蕃乱起,蜀守周煦进兵受挫!利州路转运使、成都路分兵马都监等人弹劾周煦坐待事乱,冒然进兵!”
赵佶看到这句话,心头也是一动。
王黼看了许光凝一眼,不知他是甚么企图。孙羲叟与宗泽王冲相处不错,大力支撑边事司,把此人调开,泸州换人,边事司泸州房会有甚么将来,这就难说了。
第四条阐述黔州宣抚司路的人事、赋税之权,以及朝廷如何管控,两人建议,可试着将边事司改成黔州宣抚司,由此处理边事司分歧朝廷体制的题目。不但朝廷节制黔州宣抚的人事权,还能以兵马监押等军职人事权,深切把握西南诸夷。
宗泽王冲建议,以宣抚司为统掌西南诸夷的常驻使司,该司集转运司、安抚司、提点刑狱、提举学事于一身。以便推行化夷入汉之策。
之前在争辩中一向沉默的许光凝道:“孙羲叟不错……”
他再笑道:“何况,威州茂州之乱,小患尔,只要开去三千得力官兵,步步进逼,其乱自平。”
“化土番之豪杰,为我汉家之忠臣,合艺祖以科举纳天下豪杰入毂之意。”
想及宗泽王冲捎来的私信,王黼急中生智,扬声道:“之前晏州之乱时,蜀兵已不堪用。当今威州茂州又乱,离成都尺掌之近,孔殷间无兵可用。边事司泸州房正集西南诸夷蕃兵上番教习,可责二人领兵平乱。至于所言西南事,待平乱以后,再从长计议。”
第二条则是在以宣抚使司重厘皋牢制的根本上,设立“黔州宣抚司路”,将蔺州、溱州、珍州、滋州、纯州、承州、播州、遵义兵、蛮州、矩州、南宁州以及黔州所领诸皋牢州都划入该路。取该路州军中势强者藩主为同宣抚使、宣抚副使,分其地为州县。朝廷在蔺州设宣抚使司治所,统掌该路军政。
第七条才谈到罗氏鬼国,宗泽以为,朝廷在罗氏鬼国之东大动边制,必引乌蛮顾忌,是以最好怀柔以待。
替天子传旨撤兵,却见战况无益,童贯就勇于矫旨,不传此令,这不是欺君,另有甚么是欺君?
王冲说着大逆不道的话:“满朝臣子,哪个不欺君?有别的是用心为何,当年童相是如何欺君的?”
蔡京暗哼一声,却没就此放弃,再道:“周煦既被诸人弹劾,非论是非,已不成用,当调得力大臣接任蜀守。”
就王冲所知,到了明朝时,局面才有窜改。永宁奢氏的奢香管领奢氏和前身即为罗氏鬼国的水西安氏时,接连修了三条路,一条从毕节向西直抵乌蒙,一条从毕节向东到达龙场,直通贵阳,一起建有九驿。也即龙场九驿。另有一条向北,连同毕节和古蔺、叙永,也即此时的蔺州、古宋。
第六条说到了修路,宗泽建议,自南宁州向北,修通中转播州的路,再向西修路至蔺州,如许就能将西南诸藩连为一体。这条路不必朝廷出钱,而是开盐榷,收滇黔骡马,由宣抚司按各藩夷所领盐引马引,分下路段。三五年后,蜀地到广南西路便成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