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沅落下座,她俄然心生了一个设法。还没经细想,就脱口而出:“刚才,多谢殿下了。”幸而声音很轻,只要秦沅和她二人听得见。
连一旁的沈宛也是一愣,想来她不过算是一个小妾,身边已是有了个刘嬷嬷,小玉几个丫头,并不缺甚么人服侍。何况这淑云她只一瞧,就晓得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的时候,这类笑面虎才是最可骇的。
……
秦沅这才抬眼,看了她一眼:“孤身边多得是使唤的人。”
这时宴席已开了好久,蔡和领了命,刚要走,却见着秦沅并未动过几口菜,酒倒是喝了几杯。一旁独一陪侍的是沈宛,还在傻愣愣的戳着。
秦沅问道:“另有何事?”
这一看不要紧,才发明对方竟然是晋王身边最靠近的小厮王玉。莫说此人她上辈子几克日日见着,就是这辈子沈家出事之前,晋王常常到沈家看她,也都是带着这王玉的。若说现在这世上见过她最多的人是晋王秦涣,那这王玉必然能排到第二位。
秦沅点头,如有所思,少顷,才道:“嗯。去叫淑云来。”
淑云作为暮云殿的大宫女,方才秦沅久久将来,这里已乱作一团,天然是来帮着蔡和安设来宾。这时还是在殿中,是以,不过半晌,就被蔡和找到,领着来了秦沅面前。
只是沈宛虽如许想着,秦沅的安排,她倒是不好说甚么。
这个小插曲结束后,秦沅看了沈宛一眼,又独自往前前面宴席的前殿走去。沈宛即使内心千万般不肯意,有了先前两人那番话,也不好再推拒。
秦沅点过甚,不焦急坐下。先是不动声色淡淡将宴席扫视一圈,才唤过蔡和近身,叮嘱道:“你去奉告许蒙,观潮楼周边的影卫切不成暴露行迹。”
蔡和是主管此次宴席的,他奉告了许蒙,很快就返来了。
毕竟此时她是人在矮檐下,不敢不低头啊。小命握在人家手里,还不是人家说甚么就是甚么。
现在,天子膝下的好几位皇子都已成年。为了避党争站队之嫌,朝中的大臣们已好久没有本日如许的项目聚在一起宴饮了。
如许一说,淑云也便不好多问了,只得跟上他的步子,一同往秦沅那边去了。
淑云殷殷切切,说道:“殿下,殿下现在身边可另有可堪用的人?奴婢在殿下身边服侍得久了,这俄然要走了,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听到太子说完这话,淑云不由怔了一怔。
她内心一个劲儿打鼓,想必她的脸在王玉内心早已熟到一眼便认出来的境地了。
沈宛这时也不知该作何表示,只能将头一低再低,以求降落本身的存在感。
秦沅放下酒杯,坐在坐位上,状似随便,却很有威仪,道:“宛女人身边儿缺人,你本日,便去观潮楼服侍吧。”
世人行过礼后,方才在安设诸位客人的蔡和蔡掌事便走过来,同秦沅一揖,道:“殿下请上座,臣下已安设安妥。”
王玉一揖:“我家殿下另有要事,不能亲陪太子殿下过寿了,殿下说了他日定另备厚礼,来给太子殿下赔不是。”
“嗯,”秦沅头也没抬,“下去吧。”
他才刚走,便有小厮打扮的向着秦沅的方向走来。太子的身边一贯是不准生人近身的,是以一旁的元水当即侧身上前,挡在了前头。
那小厮见状,知礼地不再往前,站在原地给秦沅行了个礼,说道:“拜见太子殿下。”
淑云与碧洗分歧,即使心中再不忿难捱,面子上的工夫也是要做足的。方才固然面色不豫,这时抬开端便旋即笑道:“奴婢遵旨。”
闻言,秦沅微微点头:“五弟既有要事,便不必拘礼,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