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谎称要去天子那边议事,这才得以推让。
沈戮收了神,抬眼道:“进。”
沈戮又道:“我派人去煨参鸡汤送来,可为她暖身。”
容妤垂下眼,像是早就预感到他会呈现普通的平静,对晓灵道:“你去奉告他,我累了,筹算睡了。”
寂静地看了一会儿后,门别传来几声叩门响。
到了晚膳时分,柳丞府上的人又来请沈戮去用膳。
他渐渐抬起手来,顺着她脸颊轻抚边沿,不由沉声道:“你仿佛变了。”
眼波流转之际,她脸上神采竟闪现曾经幼年时的懵懂与青涩,浅浅勾动唇角,暴露淡淡的笑,他立在她身后赏识了一会儿,方才坐到她身边的圆凳上。
她语气柔如水,令沈戮迷醉地任其调派,为了倒上一杯,容妤接过茶盏,小口抿着喝。
容妤眼里闪过一瞬的愠色,但很快便以娇媚覆上怒意,她垂眸笑道:“殿下说的对,是要变得见机些才好,固然我也是在这迩来的几日里才相通的,可总好过一向拧着、拗着,是不是?”
“多谢殿下体恤。”
沈戮内心一喜,面上竟也说了句好听的:“有劳了。”待晓灵分开后,他缓缓推开容妤的房门,转手,悄悄合上。
“此前是我蠢了,总想着叔嫂有别,有违人伦,可天底下又不是只要你我一对叔嫂行了此事,更何况,我眼下已经和离,再不必耿耿于怀,也就无需自寻烦恼,只要让殿下高兴了便是……”
这倒令他暴躁起来,对晓灵道:“你替我转告她,我是好不轻易摆脱了眼线才过来的。”
这话对陈最来讲,自是高贵的赞誉,他抿唇笑道:“能为殿下分忧,是部属宿世修来的福。”
“何事?”
沈戮一怔,还是接过了茶盏,手指摩挲光滑的瓷身,浅浅一笑:“变得见机了。”
她也不去看他,松下双臂,拿过锦盒旁的一张金纸,放在唇间展转了几下,似在淡化朱唇上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