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咎由自取?”容妤感觉好笑至极,她非常仇恨地瞪着沈戮,“沈戮,你真是无情无义、十恶不赦的禽兽,我一眼都不想再瞥见你。”
一言既出,沈戮猛地站起了身,他神采难辨,似有惊乱与欣喜,但转念想到定江侯才死,眼底就浮起了一丝惶恐。
“你连寡人的令都要拒?”
沈戮欲言又止,毕竟辩驳不出。
沈戮那里顾得了他们,十足一把推开,猛地踹了容妤房门,见她在床榻上哭得披头披发,他仇恨地举起手中利剑指向她,威胁道:“你若敢再说一次不生他,我这就杀了你!”
“儿臣不敢,但父皇若只是想要停歇此事在朝中引发的风波,倒是另有他法。”
“是儿臣粗心,还请父皇奖惩。”
晓灵瑟瑟颤栗,点头称是。
容妤痛苦地闭上眼,她伏在锦被上,埋着脸,青丝散落,唯攥紧被褥的双手骨节白如枯骨。
“七郎啊七郎!”天子俯身叹道:“从之前你就在那容氏身上犯胡涂,要不是栽在定江侯手上,你哪能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怎到现在还是不肯改过?她究竟哪一点把你利诱成了这副德行?前些光阴你不上早朝已被群臣非议,她带着定江侯从你东宫逃窜后更是惹人笑柄!”
说罢,他回身拜别。
沈戮总算是对劲了一些,他将手里的佩剑“咣当”地扔在地上,命晓灵道:“服侍好夫人,她现在有孕在身,想吃甚么、想用甚么都打着我的灯号叮咛便是,但若想分开这屋子半步——”沈戮沉下眼,威胁道:“谁若敢放她出去,被我晓得了,定活扒了皮。”
紧接着,容妤房里俄然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在嚎啕、谩骂,定是晓灵已经将这究竟奉告给了她。
最后这一句话刺进了沈戮心底,比起气愤,他实在是痛苦,又不想被她发明,便嘲笑一声,松开容妤的同时,转手将剑身在掌心了掂了掂,忽尔慢条斯理道:“萧氏倒是命大,一头撞了墙上也没死成,虽说她也是罪臣家眷,可只要愿与定江侯离开干系,自是极刑能免。”这话音落下,他瞥见容妤的神采似有微变,就持续说道:“并且,你那幼弟年事尚小,怕是受不了酷寒痛苦才是。”
“寡人罚你做甚?是那死老太婆咬着这事要大做文章!”天子仇恨地直起家形,坐去一旁的躺椅上,他长叹了一口气道:“不管如何说,即便是容氏与沈止已经和离,但她终归是你皇嫂,你可不能被那老太婆在这节骨眼抓住了把柄,听寡人的,让她搬出你东宫。”
守在门外的陈最闻声,也赶快飞奔而至,试图禁止沈戮。
“寡人看你倒不像是昏头,清楚是色心不死!”
容妤倒是不怕了,她竟放声大笑起来,极其挑衅地抬起脖颈,望着沈戮道:“你还等甚么?杀了便是!”
张太医低声说出:“夫人有孕了,已经近两月。”
沈戮眯眼,催促道:“说。”
沈戮默一点头,一言不发。但见张太医还不分开,他才问道:“另有何事?”
张太医则是诺诺地安闲妤的配房里走了出来,他疾步走去劈面的书房,沈戮正坐在桌案旁斟茶,已是第五杯了。
天子一眯眼,猜出贰心机,思虑半晌,点头道:“也对,先堵住柳丞的嘴,让他为你所用。”顿了顿后,又道:“可你也得清楚,一旦柳心珠入了东宫,你行事便更要谨慎,能做到吗?”
容妤一怔,闻声他持续道:“你二哥算是见机的,晓得摆副本身位置。不像你阿谁大哥,许是喜那偏僻酷寒处吧,百口七口发配至那种处所,也是活不了多久。不知你幼弟去了那处,会否比他好些么?”
沈戮听不下去了,他恨得牙根痒痒,回身拿起了桌案上的佩剑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