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婢女还在不断地抽着嘴巴，脸颊都被扇得红肿，连嘴角都排泄血迹。
沈戮低头，“事情还没必然，孙儿也不敢厚着脸皮来请功。”
但是，不管婢女究竟是太后还是东宫塞来的，总归是顶着妾室的名分，容妤就要阿婉清算了独立的一间房给她。
沈戮展颜轻笑：“当真是甚么都瞒不过太后，孙儿本想着此事稍有个端倪再禀奏的。”
婢女感激地看着容妤，眼含热泪。
“好了，你放下梳子吧。”容妤转回身，看着婢女：“南殿的日子定比不上东宫，今后也是会委曲你一些。”
婢女苦笑一下，“不瞒姐姐，妾身家道中落，为了父亲能洗清冤名才入宫做婢，总想着能为父亲多做些事情，可惜父亲没能比及妾身本日，唉，总归是命不由人。”
“皇兄，此事还是应由你来奉告皇嫂的好。”沈戮转眼瞥向沈止，“说到底，你们是伉俪，而我们，也都是旁人。”
沈戮没叫停的意义，倒是一脸的百无聊赖，像是困乏不已。
太后容颜蕉萃，却也略有欣喜地浅笑道：“还得是你啊，凡事都全面得很，连哀家内心头的忧愁事都被你给拿去解告终。”
想来婢女只是一个棋子，犯不上与她置气。
家道中落，父亲冤罪。
沈戮合拳道：“那东宫先谢过太后，谢过父皇了。”
“妾身不敢不恭敬，虽是叫着姐姐，可妾身只道姐姐和侯爷都是被逼无法。”
婢女却道：“只要能跟着姐姐和侯爷，妾身断不会有任何牢骚。”说到此处，她略有羞怯地垂下眼，“妾身一向盼着能寻一夫君，今后拜托毕生，再不必受人冷眼相待。”
容妤倒也不是担忧他会移情，二人走到本日，她知本身在沈止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沈戮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顺水推舟，语气不容置疑：“既然皇嫂准了此事，我一个外人再没插手的事理，便请带人归去南殿，好生规训吧。”
“看你样貌也是不俗，倒不像是一向做宫女的人。”
沈止重新到尾也没正眼看过婢女，只走到容妤身边，凝睇着镜中的老婆，浅笑道：“夫人不施粉黛时，甚美。”
“外边天凉，妾身去为侯爷煨些姜汤。”婢女将披风安排好后，便低着头退出房内。
容妤愿意肠道了谢，转过身形时，她沉下神采，总归是内心头不太好过。
容妤依偎在他怀里，嘴角旁的笑意略显一丝苦涩。
一旁的沈止怔了怔。
沈止在归去南殿后也同容妤表白了忠心，毫不会与婢女有任何打仗，半句话都是不会说的。
太后正喝着宫女一口口喂的参汤，抬了抬眼皮，免除沈戮礼数，“老弊端犯了，不打紧，倒是听闻你东宫比来办了件美差？”
太后笑道：“太子放心吧，若你皇兄真能得个一男半女，哀家必然要催促天子重赏你东宫的。”
待到隔日一早，婢女到容妤房内给伉俪二人存候，沈止只对她淡淡点头，多不看一眼，与容妤说了声后，便去院落里透气。
倒也同是天涯沦落。
看来，还真的是太后的旨意了。容妤内心悄悄道。
沈戮刚一进太后殿里，就听到模糊咳嗽，跨过门槛后，见太后半卧床榻，天然是病了。
婢女见容妤还未换衣，主动请容妤到铜镜前，服侍她梳发。
容妤盯住沈止，孔殷地诘问：“你要留下婢女？当真是你本身的意义？”
待到了早朝一下，东宫需求去太后那边存候。
“唉，你那哥哥也是个不幸人，哀家倒不是偏疼他，而是打小就只要他在哀家身边长大，内心总盼着他能有个后继。”太后叹口气，“是该有个妾的，倘若这个分歧贰心，你再帮衬着换个便是。虽不是一母同胎，可这也算是你应尽的任务，你说对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