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柳心珠神采微变,眼神局促。
那会儿的容妤还未起家,屋内晓灵听房门被砸得响,刚一开了,阿兰就扑地跪到容妤跟前儿来,泪流满面道:“夫人,太子殿下出事了!”
蜜苑吓得躲藏到容妤身后,宫女们不敢不从,上前来就要抓容妤背面的蜜苑。
天气虽已大亮,宫人们还未全数醒来,只要两三个宫女在院落里扫尘,容妤见到蜜苑那会儿,她已被柳心珠罚在房门前跪了整夜。
不出半晌,宫女们便呈上了热茶,容妤惊骇地看着柳心珠教唆那几名宫女:“把茶水倒进她嘴里,烫烂了她的舌!”
容妤无法道:“蜜苑只是东宫的侍女,如何能受此事连累?”
柳心珠对劲地冷哼道:“看她今后还用甚么勾引太子。”
阿兰立即亮起了眼睛,魏夫人也忙道:“妤儿,你此行莫不如先把蜜苑带返来吧,太子现在本身难保,我们魏家可不能连幺妹也搭出来啊!”
“免礼吧。”柳心珠一抬手,走出房来,青丝尚未绾起,如瀑普通流淌在胸前,她低头打量着瑟瑟颤栗的蜜苑,话倒是对容妤说道:“魏夫人来寻我的奴婢做甚?莫非是听闻太子出了差池,就急着要把人带回府里了?这东宫还没大变呢,你倒是只想着本身安危。”
倘若她真的去与太后讨情,岂不是自投坎阱?
阿兰抽泣道:“太后身边的人害死了如玉姐,殿下一时气恼就把那姜嬷嬷杀了,惹得太后带着侍卫把殿下抓了起来,他受了伤,这会儿正被关在太后宫中,奴婢别无他求,只求夫人去看一眼殿下!”
可还未等开口,就听到宫女们镇静道:“怎就断气了?不过是一壶热茶烫烂舌头罢了……不至于死了人啊!”
容妤却明知故问道:“东宫的侧室娘娘也与臣妇的孕身类似,如果能一同安然生子,也是臣妇与之有缘。”
“臣妇不敢。”容妤赶快认错道:“还请太子妃恕罪。”
阿兰低声道:“奴婢曾听陈最提及过,夫人的父亲在生前与太后交集颇深,更何况,夫人当初嫁给南殿侯爷时,也是太后亲赐的婚约,夫人与太后之间自是能说得上话的……”
思及此,她便起了身,命晓灵为本身换衣梳洗,她要进宫。
柳心珠闻声出来时,见容妤正想扶起蜜苑,当即阴阳怪气地笑道:“我说如何闻见一股子冲鼻的味儿呢,本来是皇嫂来东宫了呀。”末端又感觉不当,改口道:“现在是魏夫人才对。”
容妤神采惊怔,对如玉的死、对沈戮与太后之间的冲突皆是震惊不已,好不轻易沉着下来,她沉声问阿兰:“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但之于她,更像是天赐良机,她决不能错过。
等魏夫人放心肠拜别后,她才拉开了铜镜台子下的抽屉,一枚黄色药包被她收进了袖中。
想来她是并不怕沈戮会被太后问罪的,毕竟她但是亲目睹了沈戮斩杀了皇后,这一场戏不过是沈戮与太后之间的对峙。
她想到沈戮此时不在东宫,群龙无首,很多事情做起来也就便利了很多。
柳心珠一听,怒道:“你敢咒太子?他还没死呢,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很快便传来蜜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么烫的茶水,必然是要把肉都一并烫烂了。
见长嫂来了,蜜苑也没能认得出,她双腿都麻了,挨了一整晚的冻,嘴唇青紫得说不出话。
“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蜜苑哀哭不止。
容妤心惊肉跳地望着柳心珠,沉声问道:“太子妃不怕太子得知了此事么?”
容妤心觉这奴婢倒是忠心耿耿,护主心切到连端方都抛在脑后了。
容妤并不愤怒,只安静地同柳心珠欠身施礼:“臣妇见过太子妃。”
容妤则是一把抢过宫女手中的瓷壶,拉扯间打翻了茶壶的盖子,她有背过身去诡计护住蜜苑,但还是被宫女夺回了壶,转而压着蜜苑去了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