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有几分嘲弄挖苦之意,旁头的骑手们自当捧园地暗笑起来。
一如此时现在的本身,她为何没能逃得掉?
沈戮的神采从未这般丢脸过,他恨不得将她满身的骨头都拆卸下来,冷锐目光扫过她胸口、腰肢再到双腿,接着将她用力一推,推倒在地上时,命侍卫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关进东宫的天牢里。”
容妤死咬着嘴唇,低徊了头。
现在的容妤难以自抑地浑身颤栗,她嘴唇颤抖,牙齿颤抖,认识都有些恍忽了。
他沉下眼,俄然命门外的狱卒道:“来人,把刑具十足搬出去。”
阿满无措地看向容妤,小脸儿吓得煞白。
是因为阿满的哭声?
沈戮并未作声,倒是有精通医术的侍卫当即请命道:“皇子殿下,部属可去一探真假。”
“慈悲。”
容妤没有立即反应过来,直到簇拥而至的侍卫冲上来将她按在地上,迫她跪下,她才备受屈辱地试图挣扎,何如力量差异,她底子不敌。
沈戮从不肯放弃本身内心深处的贪婪,而到了今时本日,他这份恶念更加深重,连容妤都要一并被吞噬此中。
沈戮走进牢房里,狱卒留下油灯退出去后,就只剩她与他二人。
沈戮不悦地盯着阿满,蹙眉道:“怎一见了我,就要哭丧着脸?莫非你娘都没教过你君臣、父子之礼么?”
容妤考虑了半晌,余光瞥向天涯沉云,心想着就算不能让母鹿活着分开这片密林,也需求试上一试。
贪,嗔,痴。
牢门翻开的时候,容妤抬了抬眼,她余光瞥见来者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衣,上头绣着暗调波纹,衬得他眉眼间凌厉,哪怕是衣冠上感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也掩不住其傲然姿容。
而更加惊人的是,竟有一滴泪,顺着鹿眼缓缓坠下。
车辇颠簸,夜风凉薄,她毕竟是逃不出那落了红漆的宫墙,一次又一次,不管她逃去那里、逃脱多久,她都要被他抓返来,碾碎她的意志,剥夺她的高傲。
沈戮淡然地望着那头母鹿,他换了换手,袖口处绣着的一抹金朱色格外素净,如同一朵胭脂遇水而晕,配上他本身的气韵,自是风雅到了极致。半晌过后,他沉声扣问容妤道:“你为何要为一头牲口讨情呢?难不成,在你眼中,它们竟能与人相提并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