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望着面前一片狼籍,粗气直喘,想起昨日在车辇里的那一次唇齿相合,他又心头一软。
婢女不得不解释道:“殿下息怒,实在是侯爷与夫人的豪情过分要好,奴婢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让侯爷多瞧奴婢一眼,事情才搁置到了现在……”
“讲。”
可他压下了肝火,并要人上了一盏白莲茶,也顾不得烫,他生生地喝下去,完整浇灭了心头火气。
他有那么一刹时想要抓出笼子里的那只鸟儿,狠狠地掐碎鸟儿的身材。
“妾身对不住侯爷,是妾身不谨慎了!侯爷可烫得重了?”
一晃入了夜。
“夫人迩来病情可有了好转?”
“自是日日同床的,但自打夫人抱病后,侯爷怕扰她睡熟,才搬去了别的的房里。”
崔内侍自当明白沈戮何意,但还是要叨教清楚才行,“老奴大胆一问,随行轿夫是否……”
容妤始终不肯见沈止,实在令他急成了热锅上蚂蚁。
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要变成好言相劝:“夫人莫要难堪老奴了,咱这些做主子的,都是哄主子高兴罢了,夫人全当不幸老奴,上车辇吧。”
容妤心中冷嗤,沈戮倒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竟真的派人来接她。
房内传出容妤的冷待:“内侍大人若在多言,只怕会扰醒了我家侯爷,届时,宫里就该传出大笑话了。”
容妤方才浅浅睡着,就听到门别传来几声响。
那内侍从屏风背面弓着腰出来,“请殿下叮咛。”
容妤冷冷丢出二字:“不送。”
“这时候去过南殿,他们就留不得。”沈戮挥手,“再换一批。”
崔内侍可真是急火攻心,何如这桩事情不能轰动旁人,一旦惹醒了南殿其他人等,保不齐要闹出大事。
他也就压下了破门而出、将人押上车辇的动机,只好一脸憋屈地出了南殿。
沈戮缓缓蹙起眉,贰心中感觉好笑,一个废储之妻,竟妄图偷偷分开南殿,要知没有东宫护着,她连南殿也是不配入住的。
“老奴来接夫人了。”崔内侍小声说道:“请夫人出门上来车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