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必苦苦相逼呢?”容妤忍不住将藏在内心的话都一吐为快,“臣妇本就已嫁别人,你又遂了心愿成了东宫之主,我们之间的旧情到底是有缘无分,何不就此别过,各自安好呢?”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容妤,见她眼角通红,身子轻颤,再看她臂弯伤势重极,倒也是不忍心再同她实际,毕竟是躬身向她,将她横抱而起。
“可家翁年龄已高,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了。”容妤哭哭啼啼地靠近他胸膛一些,“只望殿下妙部下包涵。”
守在门外的陈最见他出来,当即一惊,赶快跟上:“殿下如何这么快……”话未说完,就吓得吞了归去。
呼吸轻拂相互脸颊,沈戮心下的烦躁之意更甚,“倘若,我就是不想各自安好呢?”
“东宫的太医,嘴巴严得很。就算出了差池,也无需你操心。”说罢,沈戮断交地出了配房。
容妤担忧道:“殿下不成!只怕太医……”
“殿下所言极是。”容妤略微别开脸,摆了然不肯与他靠近,“可如果债,理应是冤有头,债有主,臣妇家翁的罪名还未落实,更是不该动用私刑。一旦事情传了出去,不但是皇宫权贵,连官方百姓都要笑殿下仗势欺人。”
她这话令沈戮深深地吐出一口闷气。
“知情了又如何?”沈戮反问,“你我之间的旧事,他们何曾不知?”
乃至于贰心口窝的那口肝火更加澎湃,竟猛地将她推开,气愤道:“你休要逼我!”
容妤不安道:“殿下,家翁之事……”
他掐着她的伤口,令她痛得模糊含泪,他则是再道:“敬酒给你吃,你偏不要,我好生派人接你时你不肯,现在差头落在你身上了,你才想着来乞降,把我当何?又视东宫为何?你当我真不会记恨你耍弄的这些谨慎机吗?”他更加冲动,手指的力度也逐步减轻,令容妤终究呼痛出声。
她可真是颇擅心术啊。
容妤的头垂得更低,“臣妇知殿下今后必是一名明君,名留青史的话,便不能铸下大错。臣妇家翁罪不至死,殿下不成将莫须有的罪名落去他头。”
他用力揉着她的腰,令她发觉到他的企图,便哀戚地含着眼泪,同他道:“不瞒殿下,臣妇本日是来恳请殿下饶过家翁,只此一愿,再无他求。臣妇也知是没有甚么能与殿下互换的,而臣妇夫君现在又因冲撞了朱紫而遭监狱之灾,南殿皆知侯爷在狱,若殿下这时倚仗权势逼迫臣妇,与趁火打劫的贼人又有何分歧?”
如若沈戮真的就此侵犯了她,倒显得他与恶霸无异。
容妤悲戚一句:“是呵,殿下位高权重,天然不怕。可臣妇……今后又该如何苟活?殿下可想过此事真如果捅破,臣妇要面对的是甚么吗?”
“是,殿下。”
容妤晓得他想要的是甚么,可她断不会承诺他。
容妤惶恐地不敢乱动,可恰是因有了背靠,她也逐步软弱无骨了。
沈戮蹙起眉,再未几说,只将容妤放在了配房床榻上。
“欺了谁?”沈戮凑她更近,逼问普通:“是我欺你容家,还是你容家欺我?”
谁知沈戮又喊他道:“让崔内侍看着配房,不准她分开。”
“魏确是个稀有的。”
容妤骇怪之际,沈戮已经探手将她拦腰拖了起来,容妤当即挥动起手臂,像是在以臂上伤口来做威胁普通,她说:“殿下莫要被我的污血脏了衣衫,还请放开臣妇!”
“旁人也就算了,莫非殿下不怕陛下与太后知情吗?”
“皇嫂此言差了。因为——”沈戮的眼神逐步变得阴鸷,哼一声,“我底子不会让定江侯死得轻松简朴。”
陈最领命,悄悄打量沈戮现在的神采,那张冷脸实在是让人惊骇,只好先行退下去办差。
沈戮却感到怀里的人仍旧惊骇地颤抖,便低低一句:“你不必担忧,我没有逼迫人的风俗,也不肯趁火打劫,那实在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