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昨夜,容妤心下颤抖,她别开脸:“臣妇不懂殿下在说甚么。”
“皇嫂,究竟是我要自重,还是投怀送抱的你需求自重呢?”
他堂堂东宫太子,何曾遭人这般冷待。
“你昨夜可不是这般无情的。”
陈最向崔内侍承诺道:“大人放心,部属再不会失守。”
容妤仍旧是垂着眼,“臣妇知本身没甚么能与殿下互换的东西,但唯独此事,恳请殿下能够帮衬臣妇,臣妇必然——”
“皇嫂。”可他到底还是按捺住了气愤,压抑着心头烦躁,对她低声道:“坐吧。”
“以‘臣妇’自称,有何不对么?”
容妤略有惊骇,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臣妇的确不明白殿下的意义。”
“殿下。”陈最带了人来,抬眼瞥见沈戮挥了手,便识相地退下,临行时,紧关了门。
“殿下……你……为何拿剑……你要做甚么?!”
便是这时,候在外头的陈最与晓灵瞧见了这边风景,本想上前,但见沈戮手里提剑,自是谁也不敢冒然解缆,都赶快低下头,恐怕多瞧了一眼会没命。
沈戮看了她好久,俄然就倔强地端起一碗清粥到她面前,接着又道:“我本日会宣张太医来为你诊脉,你胳膊上的伤还未病愈,想必热度是退了,可身子怕还是虚——”
而现在的房里,沈戮手里的剑仍未放下,他抓着容妤重新回到桌案旁,将她生生地按在椅子上,逼问她道:“你不是怕有违品德吗?为何方才还敢让旁人瞥见你在我房中?为何拦我?!”
沈戮深深地吐出一口郁气,他弯下身来,切近容妤脸颊,一字一句道:“你内心清楚得很,若要我问罪你,我自是不忍。可你口口声声甚么有违品德、于理分歧,我听着心烦,干脆把管束你心的人杀了,人间就再无品德可言!”
容妤哽咽一声,“殿下乃东宫太子,决不能错上加错。”
容妤心头发怵,似被吓到了普通,连连点头道:“臣妇、臣妇不想殿下做出不成挽回之事……”
或许是“东宫之主”的称呼惊醒了沈戮,他默了一默,低头看向泪眼连连的容妤,内心窜起一股知名之火,猛地将她捞了起来,提动手里宝剑归去了屋内。
“如何,你也晓得我要去做何事吗?”
这话可当真触怒了沈戮,他冷下脸,诘责她:“你胆敢再说一遍?”
沈戮看得出她眼里的不耐,端起面前的白瓷盏轻抿了一口茶,眉心不自发地紧蹙起来。
室内堕入了死寂。
桌上摆着各式百般的清粥、糕点和香茶。
容妤重重跌倒,房门被沈戮一脚踹开,她吓得再度爬起,追逐着抱住他的腿,惊呼一声:“臣妇哀告殿下沉着半晌!”
沈戮理也不睬她,几个大步走去门前,刚要抬手排闼,容妤已经踉跄着追了过来,以身子挡住他,背脊压在门上,不断地点头道:“不能出去,殿下不能出!”
晓灵哆颤抖嗦地抖着身子,被崔内侍命道:“守紧门口,再不能呈现方才那种环境,闻声了没?”
容妤终究挪了步子,在沈戮的劈面坐下来,但没有动任何吃食。
想来昨晚还在他怀中娇声抽泣,这会儿却冷着脸,摆了然对他的讨厌,实在是令他怒意难忍。
沈戮俄然低低一笑,那笑声令容妤感觉心惊肉跳。
沈戮神采一凛。
“有违品德……于理分歧……”他反复这几个字眼,而后笑意蓦地褪去,随即起了身穿过屏风,拿起挂在墙壁上的一柄宝剑便要疾步冲去内里。
沈戮一眼都不看她,抬手抓住她肩头,一把将她扯开在地上。
沈戮嘲笑道:“倘若我偏要走这条天理难容之路,你又能奈我何?”
容妤跟从陈最来到殿内偏房时,沈戮已耐久候了。
容妤的眼泪滑落,“殿下若要怪臣妇,只拿臣妇一人问罪便是,莫要连累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