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使者思考着他的话,倒也感觉言之有理。
说尽了这些,道长问沈容道:“你感觉如果救错了人,或是杀错了人,哪一个更首要呢?我又安知你要我救的人,值不值得救?”
但是人刚冲去屏风背面,就被几道掌力冲了出来。
“如何能谈得上是见死不救?你也瞧见了,我这里还挂着白绸,丧事未平,我连自家事都救不得,如何能救你的事?”
亦或者,以万人道命换一人,可值得?
一世人等将他拖到了院落当中,架起火把,酷刑逼供他是那个派来的特工。他被五花大绑着拳脚相向,血水污混了眼,神采却还是凛冽冷锐,一身的傲气似是来自骨髓。坐在高座上的几国使者七嘴八舌地吵着要如何措置他,有说要凌迟,有说要火烤,唯独那位王爷寂静地打量他好久,他们二人视野交汇的顷刻,脑中仿佛都有恍忽之意。
“我已经好久未出过这山,也不肯过问尘凡琐事,不过是高低百姓遇见了难处才会寻我帮忙,像你如许高贵的人,何必非要选上我呢。”
沈容蹙眉。
“是我的徒儿。”
“敢问道长落空的是家中何人?”
“他想杀的不是使者,而是列王。”王爷又道:“你们瞧,他的眼里充满了恨意,自是有其启事。而他能单身闯进密会别院,实乃孤勇之举。那使者的确无辜,但若我们彻夜杀了他,他也将会成为无辜。杀人的该当是法,毫不该该是道义,或许他能够挽救一万、百万乃至千万人的性命,只要将他用在得当的处所,纾解他的恨,成全他的义。”
若再问,杀一人,可利万人否?
屏风以后的人却冷声嗤笑道:“你安知你的先人必然是造福,而非不法?”
云施连连退后,不信邪地再次冲上去,又一次被击退,乃至,还接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路途虽有些悠远,但财帛的事情,道长大可不必担忧,统统都将由我来打理,我也会付给道长比其别人多出几十倍的谢意。”沈容言语诚心,极尽小声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