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徒儿。”
云施得令,当即照做,他早就忍不得这道长的傲慢了。
屏风以后的人却冷声嗤笑道:“你安知你的先人必然是造福,而非不法?”
“想来他自幼跟从父亲练习,一身好功力,寥寥几刀便痛宰了院里的数名流兵,幸亏那个高喊了一声‘有刺客!护主公!’,他寻声找到线索,当即冲进了配房,公然见到五国国君围坐此中,他出刀极快,以刃刺入一名国君喉咙,那人当场毙命。再回身挟持住了另一个,刚想脱手,在场却有个年青的国君劝他刀下留人,外头稀有骑精锐兵将,他孤身难敌千军。如若缴下兵器,方可留得青山。”
但是人刚冲去屏风背面,就被几道掌力冲了出来。
“我已经好久未出过这山,也不肯过问尘凡琐事,不过是高低百姓遇见了难处才会寻我帮忙,像你如许高贵的人,何必非要选上我呢。”
“敢问道长落空的是家中何人?”
此人公然就是封无道长了。
王爷道:“本王方才问过你等了——杀一人,是否可利天下。你们感觉一小我的无辜,和一万小我的无辜,哪个重?”
一世人等将他拖到了院落当中,架起火把,酷刑逼供他是那个派来的特工。他被五花大绑着拳脚相向,血水污混了眼,神采却还是凛冽冷锐,一身的傲气似是来自骨髓。坐在高座上的几国使者七嘴八舌地吵着要如何措置他,有说要凌迟,有说要火烤,唯独那位王爷寂静地打量他好久,他们二人视野交汇的顷刻,脑中仿佛都有恍忽之意。
道长沉默了半晌,俄然对沈容道:“你怕是没有传闻过如许的故事。”
沈容有求于他,天然要客客气气,他将孩儿害了怪病一事全数讲明,恳请道长随他归去家中医治孩儿。
第二个使者气愤道:“王爷的意义是要留他狗命?这刺客功力高强,方才斗争当中斩杀了我国兵士数十名,若他活着,岂不是要成为祸害?”
“开口。”沈容当即斥责云施道:“不成无礼。”
几名使者思考着他的话,倒也感觉言之有理。
他愣了,便是趁着这空挡,门外、窗外涌进了无数卫兵,他们与他厮杀一番,终究将寡不敌众的他擒拿而下。
云施连连退后,不信邪地再次冲上去,又一次被击退,乃至,还接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众使者考虑了半晌,相互面面相觑,皆是口是心非道:“天然是一样重。”
王爷俄然出声,号令世人温馨,问在坐剩下的三位使者:“杀一人可利天下么?”
对方却道:“你方才所杀之人只是个使者,本日密会并无国君在场,且唯有我身份最高,却也只是个王爷,你若为了这等身份之人赔上性命,但是不值?”
道长沉声说出:“古时曾有一前朝皇室遗孤为复苏自家朝野,欲冲进五国国君的议事之处。他尚且年青,与你年纪相仿,十8、九岁,血气方刚。心想着有所憾事,有违爹娘厚望,愧结深肠。但若报了家破人亡之仇,也算告终他小家长怨。大国已破,亦不怕一己身故了。思及此,他便展开行刺。”
“既是徒儿,便算不上亲人,道长更是不必耿耿于怀。”
亦或者,以万人道命换一人,可值得?
若再问,杀一人,可利万人否?
“他想杀的不是使者,而是列王。”王爷又道:“你们瞧,他的眼里充满了恨意,自是有其启事。而他能单身闯进密会别院,实乃孤勇之举。那使者的确无辜,但若我们彻夜杀了他,他也将会成为无辜。杀人的该当是法,毫不该该是道义,或许他能够挽救一万、百万乃至千万人的性命,只要将他用在得当的处所,纾解他的恨,成全他的义。”
云施悻悻,那屏风后的人再次对沈容开口道:“我见你穿着光鲜,绝非平常百姓,眉宇间又有贵气,即便不是皇室,也定是权贵。”接下来的那句,也就显得顺理成章:“像你如许的人又有何需求来同我乞助的呢?你另有甚么是不满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