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珠不敢置信地盯着沈戮,“七郎,你——”
“陈最!”柳心珠指着他痛骂:“你本日如勇敢再拦我的路,我需求让我父亲灭你满门!”
“陈最!”沈戮俄然大声传了守在内里的人。
沈戮翻了卷页,“无时不忙。”
见无关紧急的人走了,柳心珠就又媚笑一声,绕开屏风找到了桌案旁的沈戮,她装模作样地作揖道:“给太子殿下存候。”
陈最便看向柳心珠,“柳蜜斯,请吧。”
“只待结婚便可入这东宫,怎就住不进了?”
“劳我向柳丞相带好。”沈戮对柳心珠虚情冒充的微微一笑,顺势一推,她便起了身。
从袖口里暴暴露的一段玉赤手腕搭在他胸前,指甲染得朱红,衬着她那张清凌、斑斓的脸儿,倒是显得更加素净。
陈最面不改色,面对存亡威胁,也仍然无所害怕。
“我又没死,你何来守寡?”沈戮终究放下卷宗,冷眼看她,“哭个甚么?”
柳心珠愣了愣,进步音量道:“柳氏给太子殿下存候!”
沈戮眉心舒展,柳心珠油盐不进地以双臂环住他脖颈,吹一口香气在他耳边,引诱道:“我今晚留在东宫可好?父亲准了的,只要你也准……”
“七郎如何一见我,就板着张脸?”柳心珠责怪似的:“父亲都说了,要我经常来东宫小住,只要七郎非不肯,说甚么大婚之前不成超越,昨夜还非要把我赶走,怪让人悲伤的。”
柳心珠不肯从他身上分开,却也怕惹他气恼,只敢谨慎翼翼地:“那你何时不忙?我在你安逸来可好?”
“你——!”
“竟不知你还是如许心机周到之人……”柳心珠只知他浴血杀回朝廷,是从血海炼狱里爬出的杀伐人物,本是有些怕他的,但见他姿容清俊、气韵不俗,也就心生倾慕,再有这般细致心机,真就令她更加沦陷。
“成不结婚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柳心珠委曲道:“整日抓不见你人影,这也忙那也忙,何时见你来柳府与我父亲商讨大婚之事?”
沈戮不耐地起家,道:“替我换衣。”
柳心珠心中虽气,却也他这笑容也撤销了怒意,临走前回了头,低声道:“七郎不忙时记得来柳府,我亲手为七郎泡茶。”
柳心珠气不成遏地踢打起陈最,她的侍女也帮着一起打,场面乱作一团,陈最也没了耐烦,对长廊外的侍卫使了眼色,那些人立即冲上来将柳心珠和侍女拉开。
沈戮蹙了眉:“你也清楚,东宫迩来宴请不竭,已是极尽高调。凡事都要留不足地,我若在此时大婚,你要我皇兄该如何应对落差?”
陈最禁止道:“柳蜜斯,后院堆了雪,怕会脏了你鞋子。”
“七郎!”柳心珠刚一进了书房,就笑盈盈地迎向了沈戮,余光瞥见崔内侍后,她当即褪去笑容,冷声诘责:“你个死主子杵在这里做甚么?还不快退下?”
柳心珠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悻悻地哼了声:“前天忙,明天忙,明天还忙,你就连看假山都比看我的时候长。我这还没和你结婚呢,就像守寡了一样,真要嫁来了东宫,今后日子要如何过呀?”说到痛心处,她哀怨地抽泣起来,以袖掩泪。
陈最执意道:“柳蜜斯请回吧,部属说过了,后院不能去。”
见他舍得看她了,柳心珠起了势头,干脆守着他面前哭诉:“我怎能不哭呢?命苦,宫女婢女都笑我住不进东宫。”
陈最并未回声,柳心珠已然朝后院走去,他一惊,当即冲上去拦,柳心珠气愤道:“大胆主子,敢拦我的路,不想活命了吗?!”
“柳蜜斯就算是要株部属九族,部属本日也不能承诺你。”
沈戮拿眼打量她一番,不管是面貌,身材还是皮肉、姿势,柳心珠皆属上乘,父皇倒是体恤他,赐婚这般人物,也是极大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