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一头雾水。
沈戮正过身子,直视着她惴惴不安的眼眸,唇边漾起一抹刻毒笑意,道:“皇嫂不必担忧,我皇兄眼下是不会来后花圃寻你的。”
“如何?”沈戮忽尔拧起眉头,“莫不是皇嫂心中有鬼,才怕与我相见?”
沈戮蓦地起家,竟是不由言说地欲分开小榭。
“瞧皇嫂,竟怕成了这般。”沈戮直起家形,不觉得然地负手绕过她,侧目打量她背部,“方才还叮咛我为你带上耳坠的,那会儿的你,可要娇嗔得很。”
容妤大骇,她面露惶恐,惹得沈戮眉头舒展,一把抓住她手腕,她吓得要马上将手抽回,他却死死扣紧,凭她的力道,底子没法与之对抗。
沈戮打量着她这副模样,竟是一皱眉,俄然低声道:“俸禄之事,太后并未同意。”
容妤一惊,转转头来,“为何?”
容妤眼有惊乱,特别是沈戮松开她手腕之际,她已吓得瘫软伏地。
容妤下认识地推开他手臂,极其惶恐地看着他。
“觉得甚么?”沈戮俯身靠近她,柔声问着:“觉得我是你夫君?”
再抬头去看,月华一点点地浮出云层,如缎面普通罩在他脸上。
沈戮目光超出她,落向粼粼池面,“大抵是新换了一批宫女,不晓得畴前喂的鱼食,一不谨慎,害死了满池。”
容妤猜疑地皱起眉。
当时是她吵着要养金鲤,候府里没有水池,她就养在青花缸里。
容妤赶快退后身形,躬身问礼道:“臣、臣妇不知是殿下……臣妇觉得——”
他俄然问起这话,令她不由自主地忆起曾经。
“有何不配!”容妤竟敢顶撞起他:“畴前去事,岂能成你次次热诚我的把柄?”
半晌过后,衣料窸窣的声响落进他耳。
沈戮淡淡笑过,撩起裙裾,坐到亭中铺着老皋比的座上,顶风拂面时,他闭眼道:“我彻夜喝了很多酒,这会儿有些神态不清,还是要吹吹这夜风才气散了酒意。”
“你倒是说说看,我该如何恕你的罪?皇嫂,你,又何罪之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