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妇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容妤垂眼点头,“婢女女人已归还东宫,臣妇辞职。”
容妤不得不站定身形。
纱幔后一双阴鸷的眼睛落在容妤身上,细细打量着她面貌,昏黄的烛光衬得她脸颊微红,一头乌鬓高高挽起,耳上翠玉如水,摇摇欲坠,令他想起了那日抚过她耳垂时的热度。
也好,省下了很多周旋。
“既来了,为何又不发言?”
哪知沈戮从纱幔中探脱手掌,刚好能够拽住容妤的手臂。
“幸亏此处只要你我二人,如果被别有用心的旁人听了去,只怕会无中生有。”沈戮淡淡扫她一眼,回身下了床,站在纱幔中,隔着一层昏黄打量她周身,“于情,你是我皇嫂,于理,你是前太子的妻,怎都不能由我来体恤你。”
“如此说来,皇嫂也是为此事心急的了。”他捕获到她话里马脚,顺势一推,“幸亏太后体恤南殿,送去个能生能养的大活人,不恰好能解燃眉之急么?”
又是向前了两步。
沈戮却慢条斯理道:“婢女是我府上最标致聪明的一个,不对劲的话,倒也另有几个备选的,从她们中换一个便是。”
不料容妤却反唇相讥:“敢问殿下,此事究竟是太后的意义,还是东宫的意义呢?”
他越不说话,她越是发怵,当他另一只手顺着她腰肢向上游走时,她终究流下眼泪,哀告道:“殿下现在已是东宫之主了,想要甚么样的女人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即便是九天之上的仙子,殿下也是信手拈来,又何必欺辱你这已是不幸至极的皇嫂呢?”
容妤心下流移,又不敢不从,便只向前迈了一小步。
“我也感觉是怪。”沈戮笑了笑,“皇兄与皇嫂恩爱似神仙眷侣,这么多年了,理应后代成群。”
只剩下容妤掌的灯模糊幽光。
“劳烦殿下体贴,实在是缘分未到,急不来。”
“殿……殿下……”她声音颤抖,手掌推在他胸口,诡计顺从他的靠近。
沈戮眸光一凛,终究开了口:“欺辱?本太子是要体恤皇嫂的,到了皇嫂口中,怎就成了‘欺辱’这般下作之举?”
此话如刺,扎进容妤心口。
念到这里,他俄然看向她这边,容妤心下一惊,见他眼里溢出纯洁笑意,喊她名字:“妤儿,你来了!”
沈戮一笑,“皇嫂这话不当。”
“既是殿下的意义,臣妇倒感觉好办很多。”容妤竟是安闲不迫地抬起脸来,对着纱幔后的人轻声道:“臣妇不想夫君纳妾,殿下若也体恤臣妇的话,就将婢女收回东宫吧。”
“再近些。”
容妤顿时惶恐,当即想要起家,却发明本身双腿被他压在身下,再一昂首,是他欺身而来的压迫感。
容妤瞥见他这房里堆了很多折子和书卷,心想着此前东宫从不会参与朝政,倒是沈戮夺了储君后,连天子的外务事他都要插手很多。
容妤恍忽地进了房内,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是被风吹的。
当沈戮第三次催促时,容妤已经认识到不妙,便没有服从了。
她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用力一拽,宫灯顺势跌落在地,摔灭了亮光。
沈戮眯起眼,总感觉面前这纱幔碍事得很,倒想一把扯掉。
她刚一回身,纱幔里的人冷声道:“谁答应你分开了?”
她这才发明本身已经推开了配房的门,沈戮正躺在红色纱幔后的床榻上,沉声道:“出去。”
沈戮甚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握住她手腕,就那么悄悄一扯,再将她另一只手抓来,扣到她头顶上头。
容妤望着纱幔后的人,“还请殿下明示。”
沈戮闭着眼,手握一摇扇,轻扇几下,“皇嫂,莫非,是皇兄不满婢女的样貌吗?”
沈戮终究展开眼睛,手中摇扇放下,他窸窸窣窣地起了身,隔着纱幔对她道:“皇嫂,你与皇兄结婚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