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甚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握住她手腕,就那么悄悄一扯,再将她另一只手抓来,扣到她头顶上头。
容妤顿时惶恐,当即想要起家,却发明本身双腿被他压在身下,再一昂首,是他欺身而来的压迫感。
她竟躺在床榻上头,撩开遮挡在她面前纱幔之人,恰是沈戮。
沈戮闭着眼,手握一摇扇,轻扇几下,“皇嫂,莫非,是皇兄不满婢女的样貌吗?”
她刚一回身,纱幔里的人冷声道:“谁答应你分开了?”
容妤瞥见他这房里堆了很多折子和书卷,心想着此前东宫从不会参与朝政,倒是沈戮夺了储君后,连天子的外务事他都要插手很多。
容妤背对着沈戮,缓声道:“回殿下,已有四个春秋。”
沈戮在这时道:“太暗了,将你手里的灯凑上前来一些。”
“四春四秋啊……”沈戮似极其感慨的,“竟还没有诞下过子嗣吗?”
不料容妤却反唇相讥:“敢问殿下,此事究竟是太后的意义,还是东宫的意义呢?”
只剩下容妤掌的灯模糊幽光。
容妤不得不站定身形。
她这才发明本身已经推开了配房的门,沈戮正躺在红色纱幔后的床榻上,沉声道:“出去。”
公然,他知她是为婢女而来。
容妤便直言道:“臣妇先替夫君谢过殿下的美意,可殿下许是不知情,臣妇的夫君并没有纳妾筹算,畴昔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既来了,为何又不发言?”
“劳烦殿下体贴,实在是缘分未到,急不来。”
容妤望着纱幔后的人,“还请殿下明示。”
“殿下,臣妇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容妤垂眼点头,“婢女女人已归还东宫,臣妇辞职。”
容妤心下流移,又不敢不从,便只向前迈了一小步。
他越不说话,她越是发怵,当他另一只手顺着她腰肢向上游走时,她终究流下眼泪,哀告道:“殿下现在已是东宫之主了,想要甚么样的女人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即便是九天之上的仙子,殿下也是信手拈来,又何必欺辱你这已是不幸至极的皇嫂呢?”
念到这里,他俄然看向她这边,容妤心下一惊,见他眼里溢出纯洁笑意,喊她名字:“妤儿,你来了!”
“殿……殿下……”她声音颤抖,手掌推在他胸口,诡计顺从他的靠近。
又是向前了两步。
她恍忽间忆起畴前的七皇子府里,也盛放着大片大片的紫藤。
“幸亏此处只要你我二人,如果被别有用心的旁人听了去,只怕会无中生有。”沈戮淡淡扫她一眼,回身下了床,站在纱幔中,隔着一层昏黄打量她周身,“于情,你是我皇嫂,于理,你是前太子的妻,怎都不能由我来体恤你。”
“殿下,你……你这是何意?”她仓促无措,挣扎不开,怕得满目惊乱。
容妤恍忽地进了房内,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是被风吹的。
沈戮眯起眼,总感觉面前这纱幔碍事得很,倒想一把扯掉。
沈戮终究展开眼睛,手中摇扇放下,他窸窸窣窣地起了身,隔着纱幔对她道:“皇嫂,你与皇兄结婚多久了?”
房内一片暗中,唯淡淡月华探窗照来,映着一片白雾茫茫的纱幔,容妤只见面前如幻如梦,纱幔蒙在她脸上,令她一时辩白不清身在那边,直到背脊的柔嫩令她蓦地惊醒。
“殿下,俗话说的好,长嫂如母,殿下既能体恤你皇兄,为何不能体恤你皇嫂的表情呢?”
容妤提动手里的灯,开门见山道:“臣妇是来恳请殿下收回成命的。”
此话如刺,扎进容妤心口。
沈戮眸光一凛,终究开了口:“欺辱?本太子是要体恤皇嫂的,到了皇嫂口中,怎就成了‘欺辱’这般下作之举?”
“崔内侍前脚才去你那,你后脚就跑来我这,害我连假寐都睡不结壮。”他声音慵懒,闪现出三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