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眯起眼,总感觉面前这纱幔碍事得很,倒想一把扯掉。
念到这里,他俄然看向她这边,容妤心下一惊,见他眼里溢出纯洁笑意,喊她名字:“妤儿,你来了!”
“崔内侍前脚才去你那,你后脚就跑来我这,害我连假寐都睡不结壮。”他声音慵懒,闪现出三分不耐。
又是向前了两步。
一昂首,就能瞥见廊下那少年白衣清袖,他手握一把绣着游龙戏凤的折扇,坠着红穗青玉佩,打着九转相思结,低声吟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东宫之妹,邢侯之姨……”
纱幔后一双阴鸷的眼睛落在容妤身上,细细打量着她面貌,昏黄的烛光衬得她脸颊微红,一头乌鬓高高挽起,耳上翠玉如水,摇摇欲坠,令他想起了那日抚过她耳垂时的热度。
哪知沈戮从纱幔中探脱手掌,刚好能够拽住容妤的手臂。
沈戮却慢条斯理道:“婢女是我府上最标致聪明的一个,不对劲的话,倒也另有几个备选的,从她们中换一个便是。”
沈戮闭着眼,手握一摇扇,轻扇几下,“皇嫂,莫非,是皇兄不满婢女的样貌吗?”
当沈戮第三次催促时,容妤已经认识到不妙,便没有服从了。
可又不想让她发觉贰心机,便敛下了情感,回她一句:“倘若我说是东宫的意义,皇嫂又要如何?”
沈戮一笑,“皇嫂这话不当。”
容妤顿时惶恐,当即想要起家,却发明本身双腿被他压在身下,再一昂首,是他欺身而来的压迫感。
她刚一回身,纱幔里的人冷声道:“谁答应你分开了?”
“四春四秋啊……”沈戮似极其感慨的,“竟还没有诞下过子嗣吗?”
沈戮在这时道:“太暗了,将你手里的灯凑上前来一些。”
容妤提动手里的灯,开门见山道:“臣妇是来恳请殿下收回成命的。”
容妤望着纱幔后的人,“还请殿下明示。”
“既是殿下的意义,臣妇倒感觉好办很多。”容妤竟是安闲不迫地抬起脸来,对着纱幔后的人轻声道:“臣妇不想夫君纳妾,殿下若也体恤臣妇的话,就将婢女收回东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