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嘲笑道:“当初是你以沈止与我父亲来威胁我,迫我与你违背人伦;陷沈止于不义的人是你,逼迫他和离的人是你,现下将我父母双亲关在刑室的人不也是你吗?而你却对我避而不见,转头要与柳丞家的令媛完成大婚?”
沈戮有刹时的恍忽,他感受本身的认识实在浑浊,但凡是见到了她,他便没法同常日那般普通地思虑。
容妤倒是没想到会与他相见似的,她略显仓促无措,亦有严峻不安,便低垂眉眼,轻声道着:“妾身是来寻侍卫陈最的,屋内的暖炉坏了,他要妾身在此等待,说好了会将暖炉托付到妾技艺上。”
容妤没有听清,再加上脚下不稳,身形踉跄了一下,便刮碰到了他的臂膀。
沈戮笑了笑,不再多说,叮咛侍从道:“来人,送柳丞相离宫。”
“若劫数有来路,也是由因果而起,殿下可不要粗心啊。”柳丞眯了眯眼,“但不管如何,柳家都愿做殿下的后盾,一条船上的人,自是不分相互。”
倒也不能说她此前是一向昏睡,而是病症已经朝着好的方向生长,源于她服药期间忌了口,牛羊荤菜一概都没有再食用过。
沈戮背对着她,略微侧过脸颊,却还是沉默。
烛火彻夜燃,太子寂无眠。
东宫的燕窝汤从未间断地送去,但柳心珠因忌口而未再喝过,反而令身子好转了。
她在解释,像是在诉明她并非死缠烂打。
沈戮蹙起眉,特别是屋内的淡淡烛火在她玉瓷般光亮的脸颊上打照出一层鬼怪的光影,令他有些情难自禁,比及醒过神时,他已经抓了她手腕,将她拉扯进了屋内。
沈戮眉心一紧,他喉间溢出一股苦涩,说出口的倒是彻骨凉意:“你能够不在这里,你口口声声说我逼迫了你,我拿甚么逼迫?是拿剑逼着你?还是用铁链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