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同为太原王氏以后,朝中的大权不成能由你们一个家属独占,王坦之有四个儿子,个个都官至方伯,这类环境下你们家迟早会跟他们起了抵触的,除非,你甘心一辈子就当个刺史,尚书如许级别的官员,永久不去争那宰辅之位!”
正说话间,刘牢之的声音从十步外安静地响起:“桓公子,我家主公想见你一面,不知是否便利移步一叙?”
王妙音睁大了眼睛:“刘叔,娘舅他来了?”
大槐树下,王妙音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台上的刘裕,眼中闪过一丝非常的神采:“真是铁骨铮铮的奇男儿啊,大丈夫当如是也!”
杨林子重重地把酒碗往面前的小几上一顿,酒水四溅,而他的声音也变得高亢激昂起来:“官吏若不为相,才志何足以骋?我等自幼苦读,游历天下,交友名流,不就是图的位极人臣,光宗耀祖吗?哼,如果王元达跟我争那宰辅之位,我也不会怕了他!”
吴甫之与皇甫敷冲动地说道:“公子,说得好,我等愿一世相随!”
刘林宗沉默很久,才缓缓地说道:“极力而为吧,起码我们谢家于国无愧于心。不管如何说,大敌当前,先过了这一关。”
桓玄哈哈一笑,上前两步,同时拉起了吴甫之和皇甫敷的手:“二位都是我的兄长,此后横扫天下,廓清宇内,就要靠你我联袂了。”
杨林子扭头看了一眼守在楼梯口那边的刘牢之,勾了勾嘴角:“不过,我始终不明白幼度你,为甚么要跟这些劣等人走得这么近。刘牢之确切能打,但再如何说,也不过是寒人将门,形同你谢家的部曲,你跟他太靠近了,就会跟高门后辈们冷淡。作为朋友,我必须提示你一句。”
刘婷云赶紧摆了摆手:“不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义。桓公子,你们桓家但是世家望族,又如何会是…………”
说到这里,杨林宗顿了顿,“仿佛你的外甥女和刘蜜斯,都跟桓公子走得挺近的啊。”
杨林宗勾了勾嘴角:“桓冲不是没在京口呆过,还不是给灰溜溜地挤回荆州了?这里不是他们桓家的地盘,没有荆州那种一甲子的运营,是没体例安身的。不过…………”
说到这里,刘林宗看向了窗外,远处的擂台上,刘裕正披着大红花,向着还围在擂台边喝彩的百姓们几次抱拳请安。
桓玄摇了点头,打断了刘婷云的话:“我谯国桓氏虽是魏晋时的经学世家,但早已经陵夷,过江南渡以后,先祖父虽名列江左八达,但仍然不得进入上流,最后平叛时为国尽忠战死,而先父更是投身行伍,被世家后辈们讽为老兵,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刘蜜斯不必讳言。”
此言一出,孙无终和吴甫之,皇甫敷全都是神采微变,桓玄微微一笑,说道:“如果这么说来,我们桓家也是臭从戎的了?”
刘林宗叹了口气:“现在并非百年前,宇内一统,天下承平。中原和两京还在胡人手里,就连我们这江左之地,也是朝不保夕。”
刘婷云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哼,有甚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莽夫粗汉罢了,有些拳脚工夫,最后还不是个臭从戎的?!”
杨林子不觉得然地说道:“但是他们再能打,不过也是鹰犬,虎伥,还是要受我们这些高门世家后辈的节制,你靠近寒人,只会失了士人之心,乃至会摆荡你们谢家的职位。”
“只靠血缘和出身,靠所谓的崇高身份,是没法光复失地,兴复晋室的。兵戈,我们不可,还是得靠这些出身卑贱的豪杰豪杰。”
“当年我大晋建国之初,就是因为高门子看看不起出身不高的苏峻等人,才导致北伐大业功败垂成,本应破胡复土的力量,全用在了打内战上,如许的经验,还不敷深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