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之人,皆人面豺心,如何能降?”,张绣点头道。
“宛城不成守,击之又不堪,将军若偶然降曹,不如向南降刘,或则向东降袁,皆可”,贾诩开口谏言道。
当初张济攻陷宛城,又向南攻穰城,与刘表交兵,不幸中流矢而亡。刘军却止步不攻,又派使者吊丧,又送赋税与张绣养军。张绣心下大为感激。
张绣闻听不夺帐下精骑,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随后又哀叹道:“先生,宛城真不成保吗?”
张绣眼中只觉面前金瓜锤之下仿佛将天塌地陷普通,存亡存亡之间,已顾不得其他,脑中空缺之间蓦地激起一道灵光。
现在曹军又从东侧发兵占有了要道舞阴,比阳二城。
南阳宛城中
“曹军东占舞阴,比阳,距宛城不过两三百里,向北,曹军驻在淯水北岸,已不敷五十里”,张绣将头微低答道,面上懊丧之意愈深。
“报——主公”,远处一骑飞奔而来,骑士翻身上马单膝跪道。
张绣见贾诩已不再答他,又凝眉问道:“先生不随我去扣问李正方吗?”
如同透露獠牙的蟒口枪影终究止在了胡车儿面前的半寸之地,惊得胡车儿额头淌落下大滴盗汗。
贾诩也不答话,起家向外走去。事已说尽,困守宛城,终究不过降曹一起罢了。
“将军自发以一身勇武并三千西凉铁骑可否击败曹军?”,贾诩半笑半问道。
“讲!”,张绣震了震镔铁寒枪,插在地上问道。
正觉得刘表是仁人君子之时,刘军主将蔡瑁却于酒菜酣醉提出荆襄无骑盖无好马,愿以赋税向张绣购买军马。张绣正畅快高饮,自夸西凉男儿豪放重义,便满口承诺下来。谁知蔡瑁一口气购了两千军马,张绣不忍丢了颜面,便承诺了下来。蔡瑁暗中又诱募西凉军中骑士往襄阳投效,张绣明面不好禁止,心中却恨极了蔡瑁这些关东之人。
贾诩贾文和乃是西凉中少有的智谋之士,当初董卓被吕布所刺,西凉诸军惶恐不安,终究贾诩定策反攻长安,西凉诸部方才得了一居住之地,是以西凉诸将心中也多信赖贾诩。
“又是一岁,不知天子生长了几分?”
张绣模糊感觉贾诩语气中略带调侃之意,拍案而起怒声道:“我军虽弱,不过以我一身之勇,加三千铁骑在侧,曹军虽众,天下之大我那里去不得?”
“下去安息吧”,张绣闻言心中莫名烦躁,挥手表示骑士退下。
“车儿,随我去见文和先生”,张绣号召了一声胡车儿,转成分开校场,向郡守府中走去。
李正方怕是再巧舌善辩,你心终不舍得宛城之地,我随你去了又如何,贾诩暗道,随后起家走向窗台轻掀起窗来,一抹夏季之光洒落在贾诩面上,只见他微微瞑目,似在享用这薄薄的暖意。
这几日来,坏动静接踵而至,先是曹军大将夏侯惇率五千青州营从穰城而出,直扑宛城而来,现在已驻扎淯水北岸。
“喝!”,胡车儿奋力一挥,一柄金瓜锤似携着风雷之势向张绣胸前砸去。
“如果如此,将军无妨请李正方(李严)来,袁耀为袁术嫡子,正在汝南拜将募兵,天然宠遇将军,不夺将军帐下精骑,降子不降父,不入淮南只驻汝南之地,可保骑军不被并吞”,贾诩见张绣如此说道,已明贰心中所求,开口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