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诗说齐桓公既称盟主,合倡义纳王,不该让之郑虢也。诗云:
傅瑕率兵出战,两下比武,不虞宾须无绕出背后,先突破大陵,插了齐国灯号,傅瑕知力不敌,只得下车投降。郑伯突衔傅瑕十七年相拒之恨,咬牙切齿,叱摆布:“斩讫报来!”傅瑕大喊曰:“君不欲入郑耶?何为杀我?”郑伯突唤转问之。傅瑕曰:“君若救臣一命,臣愿枭子仪之首。”郑伯突曰:“汝有何策,能杀子仪?不过以甘言哄寡人,欲脱身归郑耳。”瑕曰:“当今郑政皆叔詹所掌,臣与叔詹至厚。君能赦我,我潜入郑国,与詹谋之,子仪之首,必献于座下。”郑伯突痛骂:“老贼奸滑,焉敢诳吾?吾今放汝入城,汝将与叔詹起兵拒我矣。”宾须无曰:“瑕之妻孥,见在大陵,可囚于栎城为质。”傅瑕叩首求哀:“如臣失期,诛臣老婆。”且指天日为誓。郑伯突乃纵之。傅瑕至郑,夜见叔詹。詹见瑕,大惊曰:“汝守大陵,何故至此?”瑕曰:“齐侯欲正郑位,命大将宾须无统领雄师,送公子突返国。大陵已失,瑕连夜逃命至此。齐兵旦晚当至,事在危急。子能斩子仪之首,开城迎之,繁华可保,亦免生灵涂炭。转祸为福,在此一时,不然,悔无及矣!”詹闻言嘿然,很久曰:“吾向日原主迎立故君之议,为祭仲所阻。今祭仲物故,是天佑故君。违天必有咎,但不知计将安出?”瑕曰:“可通信栎城,令速进兵。子出城,伪为拒敌,子仪必临城观战,吾觑便图之。子引故君入城,大事定矣。”叔詹从某谋,密令人致书于突。傅瑕然后拜见子仪,诉以齐兵助突,大陵沦陷之事。子仪大惊曰:“孤当以重赂求救于楚,待楚兵到日,表里夹攻,齐兵可退。”叔詹故缓其事。过二日,尚未发使往,谍报:“栎军已至城下。”叔詹曰:“臣当引兵出战。君同傅瑕登城恪守。”子仪信觉得然。
郑突奸雄世所无,借人成事又行诛。傅瑕不爱斯须活,博得忠名万古呼。
天子蒙尘九庙羞,纷繁郑虢尽忠谋。如何季父无遗策,却让当时第一筹?
原繁抢先赞立子仪,恐其获咎,称疾告老。厉公令人责之,乃自缢而死。厉公复治逐君之罪,杀公子阏。强锄避于叔詹之家,叔詹为之求生,乃免死,刖其足。公父定叔出走卫国,后三年,厉公召而复之,曰:“不成使共叔无后也!”祭足已死勿论。叔詹仍为正卿,堵叔、师叔并为大夫,郑人谓之“三良”。
楚王曰:“此皆蔡献舞之故,孤当为夫人报此仇也,夫人勿忧。”乃发兵伐蔡,入其郛。蔡侯献舞肉袒伏罪,尽出其库藏宝玉以赂楚,楚师方退。适郑伯突遣使告复国于楚,楚王曰:“突复位二年,乃始告孤,慢孤甚矣。”答复兵伐郑。郑赔罪请成,楚王许之。周釐王四年,郑伯突畏楚,不敢朝齐。齐桓公令人让之。郑伯使上卿叔詹如齐,谓桓公曰:“敝邑困于楚兵,早夜城守,未获息肩,是以未修岁事。君若能以威加楚,寡君敢不朝夕立于齐庭乎?”桓公恶其不逊,囚詹于军府。詹视隙逃回郑国。自是郑背齐事楚。不在话下。
息亡身入楚王家,回看东风一面花。感旧不言常掩泪,只应翻恨有容华。
子颓得书,踌躇未决。五大夫曰:“骑虎者势不能复下。岂有尊居万乘,而复退居臣位者?此郑伯欺人之语,不成听之。”颓遂逐出郑使。郑厉公乃朝王于栎,遂奉王袭入成周,取传国宝器,复还栎城。时惠王三年也。
周惠王五年,陈宣公疑公子御寇谋叛,杀之。公子完,字敬仲,乃厉公之子,与御寇相善,惧诛奔齐,齐桓公拜为工正。一日,桓公就敬仲家喝酒甚乐。天气已晚,索烛尽欢。敬仲辞曰:“臣止卜昼,未卜夜,不敢继以烛也。”桓公曰:“敬仲有礼哉!”赞叹而去。桓公以敬仲为贤,使食采于田,是为田氏之祖。是年鲁庄公为图婚之事,会齐大夫高傒于防地。却说鲁夫人文姜,自齐襄公变后,日夜哀思惟忆,遂得嗽疾。内侍进莒医察脉。文姜久旷以后,欲心难制,遂留莒医饮食,与之私通。后莒医返国,文姜饰辞救治,两次如莒,馆于莒医之家。莒医复荐人以自代,文姜老而愈淫,然终以不及襄公为恨。周惠王四年秋七月,文姜病愈剧,遂薨于鲁之别寝。临终谓庄公曰:“齐女今长成十八岁矣。汝当速娶,以正六宫之位。万勿拘终丧之制,使我地府之下,牵挂不了。”又曰:“齐方图伯,汝谨事之,勿替世好。”言讫而逝。庄公丧葬如常礼。遵依遗命,其年便欲议婚。大夫曹刿曰:“大丧在殡,未可骤也。请俟三年丧毕行之。”庄公曰:“吾母命我矣。乘凶则骤,终丧则迟,酌此中可也。”遂以期年以后,与高傒申订前约,请自如齐,行纳币之礼。齐桓公亦以鲁丧未终,请缓其期。直至惠王七年,其议始定,以秋为吉。时庄公在位二十四年,年已三十有七岁矣。意欲媚谄齐女,凡事极其豪侈。又念父桓公薨于齐国,今复娶齐女,心终不安,乃重修桓宫,丹其楹,刻其桷,欲以媚亡者之灵。大夫御孙切谏,不听。是夏,庄公如齐亲迎。至秋八月,姜氏至鲁,立为夫人,是为哀姜。大夫宗妇,行见小君之礼,一概用币。御孙私叹曰:“男贽大者财宝,小者禽鸟,以章物采。女贽不过榛栗枣脩,以告虔也。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而由夫人乱之,其不终乎?”自姜氏归鲁后,齐鲁之好愈固矣。齐桓公复同鲁庄公合兵伐徐,伐戎,徐戎俱臣服于齐。郑文公见齐势愈大,恐其侵伐,遂遣使请盟。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