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兮,凌冬而益芳。中间如结兮,不能逾墙。愿同翼羽兮,化为鸳鸯。
手文征异已褒功,孟叔如何亦并封?乱世天心偏助逆,三家宗裔是桓公。
公子般亦在梁氏观雩,闻歌声出看。见圉人荦,大怒,命摆布擒下,鞭之三百,血流满地。荦再三要求,乃释之。公子般诉之于庄公,庄公曰:“荦无礼,便当杀之,不成鞭也。荦之勇捷,天下非常,鞭之,必挟恨于汝矣。”本来圉人荦驰名绝力,曾登稷门城楼,飞身而下,及地,复踊身一跃,遂手攀楼屋之角,以手撼之,楼俱震惊。庄公劝杀荦,亦畏其勇故也。子般曰:“彼匹夫耳,何虑焉?”圉人荦果恨子般,遂投庆父门下。
话说齐桓公知姜氏在邾,谓管仲曰:“鲁桓闵二公不得令终,皆以我姜之故。若不可讨,鲁人必觉得戒,姻好绝矣。”管仲曰:“女子既嫁从夫,获咎夫家,非娘家所得讨也。君欲讨之,宜隐其事。”桓公曰:“善。”乃使竖貂往邾,送姜氏归鲁。姜氏行至夷,宿馆舍,竖貂告姜氏曰:“夫人与弑二君,齐鲁莫不闻之,夫人即归,何脸孔见太庙乎?不如自裁,犹可自盖也。”姜氏闻之,闭门抽泣,至半夜寂然。竖貂启门视之,已自缢死矣。竖貂告夷宰,使治殡事,飞报僖公。僖公迎其丧以归,葬之成礼,曰:“母子之情,不成绝也。”谥之曰哀,故曰哀姜。后八年,僖公以庄公无配,仍袝哀姜于太庙。此乃过厚之处。
时周惠王十七年。狄人侵犯邢邦,又移兵伐卫。卫懿公令人如齐垂危。诸大夫请救之,桓公曰:“伐戎之役,疮痍未息。且俟来春,合诸侯往救可也。”其冬,卫大夫宁速至齐,言:“狄已破卫,杀卫懿公。今欲迎公子毁为君。”齐侯大惊曰:“不早救卫,孤罪无辞矣。”不知狄如何破卫,且看下回分化。
却说国人素服季友,闻鲁侯被杀,相国出走,举国若狂,皆怨卜伕而恨庆父。是日国中罢市,一聚千人,先围卜伕之家,满门遭戮。将攻庆父,聚者益众。庆父知民气不附,欲谋出走。想起齐侯曾藉莒力以复国,齐莒有恩,可因莒以自解于齐。况文姜原有莒医一脉友情,今夫人姜氏,即文姜之侄女,有此人缘,凡事可托。遂微服扮作贩子,载了货赂满车,出走莒国。夫人姜氏闻庆父奔莒,安身不牢,亦想至莒国遁藏。摆布曰:“夫人以仲故,获咎国人,今复聚一国,谁能容之?季友在邾,众所与也,夫人不如适邾,以乞怜于季。”乃奔邾国,求见季友。季友拒之弗见。季友闻庆父姜氏俱出,遂将公子申归鲁,一面令人告难于齐。齐桓公谓仲孙湫曰:“今鲁国无君,取之如何?”仲孙湫曰:“鲁,秉礼之国,虽遭弑乱,一时之变,民气未忘周公,不成取也。况公子申明习国事,季友有戡乱之才,必能安集众庶,不如因此守之。”桓公曰:“诺。”乃命上卿高傒,率南阳甲士三千人,叮咛高傒,相机而动:“公子申果堪主社稷,即当扶立为君,以修邻好;不然,便可并兼其地。”高傒领命而行。来至鲁国,刚好公子申、季友亦到。高傒见公子申边幅端庄,群情层次,心中非常恭敬。遂与季友定计,拥立公子申为君,是为僖公。使甲士帮忙鲁人,筑鹿门之城,以防邾莒之变。季友使公子奚斯,随高傒至齐,谢齐侯定国之功。一面令人如莒,要假手莒人以戮庆父,啖以重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