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东周列国志 > 第84章 晋悼公驾楚会萧鱼孙林父因歌逐献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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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晋虎帐于萧鱼,伯骈来至晋军,悼公召入,厉声问曰:“汝以行成哄我,已非一次矣。今番莫非又是缓兵之计?”伯骈叩首曰:“寡君已别遣行人先告绝于楚,敢有贰心乎?”悼公曰:“寡人以诚信待汝,汝若再怀反覆,将犯诸侯之公恶,岂独寡人!汝且归去,与汝君商讨详确,再来回话。”伯骈又奏曰:“寡君薰沐而遣下臣,实欲委国于君侯,君侯勿疑。”悼公曰:“汝意既决,交盟可也。”乃命新军元帅赵武,同伯骈入城,与郑简公歃血缔盟。简公亦遣公孙舍之随赵武出城,与悼公要约。是冬十仲春,郑简公亲入晋军,与诸侯同会,因请受歃。悼公曰:“交盟已在前矣,君如有信,鬼神鉴之,何必再歃?”乃传令:“将一起俘获郑人,悉解其缚,放归本国。禁诸军不得犯郑国分毫,如有违者,治以军法!虎牢戍兵,尽行撤去,使郑人自为守望。”诸侯皆谏曰:“郑未可恃也。倘更有反覆,反复设戍难矣。”悼公曰:“久劳苦诸国将士,恨无了期。今当与郑更始,委以腹心,寡人不负郑,郑其负寡人乎?”乃谓郑简公曰:“寡人知尔苦兵,欲相与歇息。此后从晋从楚,出于尔心,寡人不强。”简公感激流涕曰:“伯君乃至诚待人,虽禽兽可格,况某犹人类,敢忘覆庇?再有异志,鬼神必殛!”简公辞去。明日使公孙舍之献赂为谢:乐工三人,歌女十六人,歌钟三十二枚,镈磬相副,针指女工三十人,车、广车共十五乘,他兵车复百乘,甲兵具有。悼公受之。以歌女八人,歌钟十二,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蛮夷,以正诸华。诸侯亲附,如乐之和,愿与子同此乐也。”又以兵车三分之一,赐智況曰:“子教寡人分军敝楚,今郑人获成,皆子之功。”绛、況二将,皆顿首辞曰:“此皆仗君之灵,与诸侯之劳,臣等何力之有?”悼公曰:“微二卿,寡人不能至此,卿勿固却。”乃皆拜受。因而十二国车马同日班师。悼公复遣使行聘各国,谢其向来用师之劳,诸侯皆悦。自此郑国用心归晋,不敢萌二三之念矣。史臣有诗云:

楚晋争锋结世仇,晋兵迭至楚兵休。行人何罪遭拘执?始信分军是善谋。

郑人反覆似猱狙,晋伯偏将诈力锄。二十四年归宇下,方知忠信胜兵戈。

是冬,第二军伐郑,屯于牛首,复添虎牢之戍。适郑人尉止反叛,杀公子、公子发、公孙辄于西宫之朝。之子公孙夏字子西,发之子公孙侨字子产,各帅家甲攻贼,贼败走北宫。公孙虿亦率众来助,遂尽诛尉止之党,立公子嘉为上卿。栾黡请曰:“郑方有乱,必不能战,急攻之可拔也。”智況曰:“乘乱不义。”命缓其攻。公子嘉令人行成,智況许之。比及楚公子贞来救郑,则晋师已尽退矣。郑复与楚盟。传称:“晋悼公三驾服楚。”此乃“三驾”之一。周灵王九年龄也。

来岁夏,晋悼公以郑人未服,复以第全军伐郑。宋向戌之兵,先至东门,卫上卿孙林父帅师同郳人屯于北鄙,晋新军元帅赵武等,营于西郊以外,荀況帅雄师自北林而西,扬兵于郑之南门,约会各路军马,同日围郑。郑君臣大惧,又遣使行成。荀況又许之,乃退师于宋地。郑简公亲至亳城之北,大犒诸军,与荀況等歃血为盟,晋宋各军方散。此乃“三驾”之二。楚共王大怒,使公子贞往秦借兵,约共伐郑。时秦景公之妹,嫁为楚王夫人,两国有姻好。乃使大将嬴詹帅车三百乘助战。共王亲帅雄师,望荥阳进发,曰:“此番不灭郑,誓不班师!”

仗钺登坛无地天,偏裨何事敢侵权?一人投杌全军惧,不怕隆城铁石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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