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姐姐一同去吧,若真出了甚么变故,也好有个照顾。”王氏脸上也是喜笑容开。
似是心有所感,周氏与王氏相互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惊奇,亦步亦趋走着。
赵瑾琳果然是欺诈了她。
人越多,越能使事情传播开。
周氏心头只觉不妙。
男人背对着她站立着,看不清面庞,单从身形与穿着来看,怕是皇城哪家的公子哥。
若方才的惊呼声真是秦矜蜜斯收回来的,那么此次周氏携着王氏私突入拂月阁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纵使方才的叫喊声是秦矜收回来的,但她所呼喊的内容却不容人小觑。
登徒荡子,四字。
摆放着一张黄花梨夹头榫翘头案,以及一张紫檀四周平式加浮雕画桌,桌上列举着册本与画卷,笔墨纸砚无不邃密华贵。桌案两侧则安设两个足足一人高的鸟笼,每个鸟笼中豢养着数只不着名的鸟儿,红黄相间,青蓝调和,甚是斑斓。
内室中,身着乌黑内裳的女子靠坐在床榻上,满头青丝并未梳理回旋头顶,肆意的披垂肩头,如披垂着的玄色瀑布垂落,映托着她乌黑毫无赤色的肌肤非常素净。
秦矜越是想化兵戈为财宝,便是屋中当真有陌生贼子,岂能等闲放过这么好的机遇。
她安静的看着神采飞扬觉得捉奸胜利的周氏与王氏,心头早已哄堂大笑,却碍于二人在场,只能生生忍着憋着。
赵瑾琳身边的圆儿怕是看错了,如果秦矜昨晚就偷溜出县公府,这内室的炉火与香炉不该如此畅旺,气味更不会如此温馨温暖。
周氏满怀期翼的心吧唧一声坠落下来。
阁楼的门路并不阴沉暗中,头顶反而有一束亮光照来,她们穿过蜿蜒的门路而上,顷刻一阵炙热的温度立即劈面而来,暖和的气味照顾者一股淡淡的檀香漂泊,沁民气脾,且令人精力为之一振。
此时的大堂中,梨花木椅桌凳列举整齐有序,又奇妙以用精彩的山川屏风将大堂断绝成三个小地区,一处摆放着漆面光滑的十弦琴,十弦琴面板呈曲线,琴头微昂,腰部下凹,尾部上翘,下有一足,很像单足的夔;另一处的紫檀木八仙桌上,还摆放着吵嘴相间的棋子,错落有致,模糊能够看到不久前有人持子博弈,在棋盘上厮杀对峙。
话音刚落,王氏立即惊呼道:“是啊,矜儿,如果有甚么登徒子,采花贼擅突入县公府,你必然要老诚恳实奉告二婶和三婶,三婶立即给你去报官,将那贼子抓起来游街示众。”
“三婶,不碍事的。也不消报官缉拿甚么人,摆布都是虚惊一场,不必大惊小怪。”屋内,秦矜声音嘶哑道,似是身材衰弱不堪,亦或是被人挟制。
她冲三婶娘王氏挤了挤眉眼,笑道:“矜儿你没事吧,方才我听到拂月阁的房梁塌了,莫非出了甚么变故,三婶如何的瞧着你屋子里仿佛有男人的身影,莫非方才你叫喊登徒荡子是真的吗?”
阁楼核心,徐嬷嬷闻声阁楼上方传来的喊声,立即跑出去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有登徒荡子攻击秦蜜斯的内室,快来人将这贼子缉拿住,如果有功之人,定能分的十两黄金以示犒赏。”
屋内立即响起秦矜的嗓音:“是二婶吗?但是二婶来了?”
最后一处位置,最是宽广。
床榻上,秦矜一本端庄的端坐着。
拂月阁的房门被完整翻开。
第一层是个巨大宽广的大堂,内室阁房则设在在第二层。
拂月阁的房门固然撞开了,但仍看不到内室中的景象。
越靠近秦矜的内室,屋内的安插更加精彩绝伦,红绿宝石镶嵌着的打扮台,雕镂着精彩绝伦的福星高照纹路的桌椅与窗台,无一不是县公府中最奇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