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琳身边的圆儿怕是看错了,如果秦矜昨晚就偷溜出县公府,这内室的炉火与香炉不该如此畅旺,气味更不会如此温馨温暖。
第一层是个巨大宽广的大堂,内室阁房则设在在第二层。
她冲三婶娘王氏挤了挤眉眼,笑道:“矜儿你没事吧,方才我听到拂月阁的房梁塌了,莫非出了甚么变故,三婶如何的瞧着你屋子里仿佛有男人的身影,莫非方才你叫喊登徒荡子是真的吗?”
似是心有所感,周氏与王氏相互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惊奇,亦步亦趋走着。
顿时,保护着拂月阁的侍卫们闻讯而来,急不成耐的冲向拂月阁二层的内室中。
男人背对着她站立着,看不清面庞,单从身形与穿着来看,怕是皇城哪家的公子哥。
自拂月阁建起后,她就从未踏入过阁楼里屋,未曾想屋内别有洞天,非常小巧精美。
拂月阁坐西朝东,总计两层楼阁,基层呈古铜色,上呈淡绿色,腾空矗立的朱红殿柱,灿艳庞大的匾额楹联,此处是周氏梦寐已久的绝佳观景之地。
周氏醒了醒神,伸手拉住王氏的手掌,笑语殷切道:“mm,且先去阁楼上层瞅瞅,方才那声响动究竟是如何回事。”
登徒荡子,四字。
话音刚落,王氏立即惊呼道:“是啊,矜儿,如果有甚么登徒子,采花贼擅突入县公府,你必然要老诚恳实奉告二婶和三婶,三婶立即给你去报官,将那贼子抓起来游街示众。”
纵使方才的叫喊声是秦矜收回来的,但她所呼喊的内容却不容人小觑。
最后一处位置,最是宽广。
周氏携着王氏一前一后迈上门路,扭着妙曼水蛇腰文雅的走上去。
若方才的惊呼声真是秦矜蜜斯收回来的,那么此次周氏携着王氏私突入拂月阁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拂月阁的房门固然撞开了,但仍看不到内室中的景象。
王氏更是眼馋,摩挲着十弦琴爱不释手:“确切可惜了,如此奇怪的宝贝,放在秦矜手中当真暴遣天物。”
人越多,越能使事情传播开。
“三婶,不碍事的。也不消报官缉拿甚么人,摆布都是虚惊一场,不必大惊小怪。”屋内,秦矜声音嘶哑道,似是身材衰弱不堪,亦或是被人挟制。
她一把翻开烟罗软纱,大步跨了出来,边走边大喝道:“大胆狂徒,竟然敢擅闯县公府嫡蜜斯的内室。徐嬷嬷,速速去唤几位侍卫前来将这狂徒缉拿,莫要让他跑了。”
周氏心头只觉不妙。
阁楼核心,徐嬷嬷闻声阁楼上方传来的喊声,立即跑出去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有登徒荡子攻击秦蜜斯的内室,快来人将这贼子缉拿住,如果有功之人,定能分的十两黄金以示犒赏。”
摆放着一张黄花梨夹头榫翘头案,以及一张紫檀四周平式加浮雕画桌,桌上列举着册本与画卷,笔墨纸砚无不邃密华贵。桌案两侧则安设两个足足一人高的鸟笼,每个鸟笼中豢养着数只不着名的鸟儿,红黄相间,青蓝调和,甚是斑斓。
断成两截的铜锁孤零零的仍在阁楼边,房门大敞,屋内的说话声却立即消逝匿迹。
周氏有些应接不暇,被面前的金饰晃花了眼。
秦矜越是想化兵戈为财宝,便是屋中当真有陌生贼子,岂能等闲放过这么好的机遇。
仿佛方才秦矜的嗓音呈现是错觉,屋内未曾呈现半个声响。
屋内的炭盆烧了三四个,鸟笼中的鸟儿倒没有因为响动而鸣叫,安温馨静的待在笼中的树枝丫上。
床榻上,秦矜一本端庄的端坐着。
直到周氏与王氏来到秦矜的闺阁阁房以外,才透过浅苏芳鸢色的烟罗软纱中看到一男一女两小我的身影,模糊约约当中,没法辨明二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