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一怔,似是没想到我会来,他俄然又看了看台阶之上大开的殿门,转头冲我皱着眉头、悄悄摇了点头,低垂的手背又向外晃了晃,表示我不要过来。
我既然已晓得旬甲的情意,于情于理都不该再去见他,为了他,亦为了我本身,我都不该再去见他。但我又怕如果不劝一劝他,唯恐他性子倔起来,又为了我跟皇上作对,这也是我最不肯看到的风景。
‘三’见机的闭上了嘴,她明白接下来该我做决定了。
我点头笑道:“你倒是真聪明,那依你猜猜,我会不会去。”
待我走到乾坤殿外,拐入走廊,耳听得乾坤殿内一片温馨,如果我不晓得早朝的时候,还觉得里边没人哩。想也想的出,里边皇上想必坐在龙椅上气的面红耳赤,百官也都慎着不敢说话。
很久以后我终究听了声细弱蚊蝇的承诺声:“是。”
‘三’道:“主子,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趟主子如果不去,唯恐朝堂大乱。”
我斜眼向下看了看,又屈腿低头正视着他说道:“我已知君意,但君也晓得,我已故意上之人,倘若君再执迷不悟,我唯有负君。”
“是……是……”斜风一吹,雨水变了方向,有那么几滴落在他的面上,从他的鼻尖低下,他两眼微红,似是悲伤抽泣。
“啊……”他赞叹一声。许是因为我晓得了他的情意。
我只笑笑再不说话,我并未坐肩舆,与‘三’一人打了一把棕黄色的油纸伞,伞面上一枝梅花斜插入里,推开宫门走了出去。
‘三’摇了点头又道:“主子如果去,必将会让皇上晓得了这件事是主子求旬大人办的,奴婢唯恐皇上对主子生了间隙,以是这去与不去,皆有短长干系,全凭主子做主。”
我就在这文武百官连同李公公、另有阿谁心上人的奇特目光中站着,时候仿佛凝固了下来。只要雨声拍打地板的声音。
他昂首瞧我,但我却不低头看他,我只昂首直勾勾地看着大殿内说道:“你贵为户部尚书,怎能为了后代情长放弃了国度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