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寂冲她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小孩子不必操心，祖父自有主张。”
洗砚又说了几句好话，接着便开端旁敲侧击：“不知船只几时能备妥？我们不好跟大哥一同上路，还要提早备好船只，跟着过江去呢。比及了下一处衙门，大哥交了差事，小弟再请大哥吃酒。”
“那已经是江宁城里的名医了，若真是最好的大夫，小人也请不动啊！”
明鸾在屋里忍住了翻白眼的打动，心想沈氏真会慷别人之慨，沈家现在是钦犯，三家人手里都没几两银子，还想用高价请人？还不是靠陈家的钱？！
院子里传来沈氏与洗砚说话的声音，沈氏仿佛在抱怨后者迟迟未出门去请大夫，洗砚有些不耐烦了：“章大奶奶，小的身上另有亲家老爷叮咛的差事，天然是先紧着要紧的事做。沈家小少爷的病并不危急，略等一会儿也无不成，再说，大夫不是已经开过方剂了么？”
明鸾回到陈氏身边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天，同时留意章寂的行动，只见他前后召了宫氏、陈氏两个媳妇与玉翟、文骥畴昔说话，因离得远，也不晓得说了些甚么，待说完了，便把人打发还来，又叫文骥去找沈氏。
洗砚微微皱了眉头，持续笑问：“提及来我方才在那边院子偶然入耳到有人群情，说有犯人是要从水路押走的，不知是哪位官爷的差事，倒比大哥轻省些。”
沈氏哽咽着恭敬应了，又向公爹叨教：“媳妇儿兄弟在狱中受了痛苦，身子大不如前，弟妹又病着，侄女儿还小，无人照顾侄儿病情，媳妇儿想多帮一帮他们，还请父亲答应。”
明鸾摆摆手：“那里有甚么叮咛？只是有件事想奉求你帮手。”就把先前那几个官差的群情说了一遍，道：“我祖父、伯父和父亲都担忧会不会是换了放逐地呢，你能帮手探听一下吗？如果非常难堪就算了。”
章寂面上讶色一闪而过，笑道：“三丫头，之前我只道你是个率性爱混闹的，甚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起来？瞧着竟不象是个孩子了，倒比你大姐姐还要聪明些。”
章寂没说甚么，只是在屋里转了一圈，看了看儿子、媳妇与孙子孙女们的景象，几个抱病的也慰劳一番，才叫上明鸾：“陪祖父来讲说话。”
明鸾不屑地回过甚，却恰好对上章寂很有深意的目光，心下一惊，立即低下头去，心跳加快。
主张？他会有甚么主张？明鸾不解地看着他，没有吭声。
洗砚领命去了。明鸾瞥了便宜老爹一眼，对章寂道：“祖父，那人虽不好，但既然不是押送我们的人，那我们还是早点解缆吧，离了他就好了。”
洗砚笑道：“这有甚么难的？小的这就去找那些官差说话。”
崖州？是海南岛吗？从气候来看，倒是个疗养的好处所。明鸾穿越前也是去过三亚旅游的，倒不感觉那边是个贫寒地点，就是过海时伤害一点，另有每年的台风比较费事，西南、岭南也各有各的好处，固然西南少数民族多，民风能够比较彪悍，岭南另有瘴气甚么的，但都是气候暖和的地区，地盘应当也挺肥饶，合适种田。
这么想着，明鸾便道：“这些都是和缓的处所，现在已经是春季了，家里众位长辈和弟弟mm们身材都不大好，如果去了南边，夏季也能好过些。”
父子三人对视一眼，都感觉黯然。固然章家向来没有涉足皇位之争，但因为与太子有亲，本就被视作太子一方的人马，现在太子以元后嫡出、稳坐十三年储位又深受天子信重的资格，竟然在一夕之间被害身故，老婆相殉，嫡子失落，臣属一败涂地，实在叫人措手不及，而得登大宝的又是幕后凶手，章家别说东山复兴了，恐怕连苛延残喘都很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