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听了不由得一愣,元凤会叫婶娘的,难不成是章氏一族的人?她看向那几名女眷,只见为首的一个三四十来岁的妇人,面貌秀雅中带着几分刚毅,肤色微黑,身材高大,穿戴四品诰命服饰。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女人,一个十二三岁,另一个十五六岁,姐妹俩长得挺相象的,也都是高高瘦瘦,肤色微黑,俱穿戴一样格式的秋香色锦袍、官绿色马面裙。姐姐有些国字脸,面貌略平淡些,眉眼间却带着勃勃豪气,衣裳袖子与下身裙摆都比别人的短一分,显得更加利落;mm面貌美丽,长着小瓜子脸,显得略斯文些,衣袖与裙摆处则多了些绣huā,看起来更象是大师闺秀。
明鸾吃了一惊,既然元凤叫这妇人“婶娘”陈氏如何唤起“表嫂”来了?如果她们是章家属人,陈氏如何能够如此和颜悦色?莫非是本身弄错了?
新进门的临国公世子夫人在旁闻声,便笑说:“三女人真是个孝敬孩子,你放心吧,这儿有我呢,必不叫你母亲累着的。”
端娘笑了笑,道:“我们早想着去瞧姑祖父了,只是从速赶慢的,昨儿日落前才进了城,怕误了本日大朝,便也不敢过府去,原筹算歇两日再去瞧你们呢。不过家人一早就出门去报信了,姑祖父想必还在前朝,如果见着了父亲,只怕比你们还要早些晓得我们家回京的动静。”
明鸾忙道:“这么赶?路上必然很累吧?这大夏季的,又连下了几天的雨雪,路上滑溜溜的,最不好走路了。”
沈昭容悄悄咬牙。好不轻易才在宫人的再三催促下醒过神来,表情庞大地看了后者一眼,想着此事必定是皇后自作主张,天子待沈家夙来刻薄,如何能够会这般落她的脸?等她见了皇上,定要好好告皇后一状!
明鸾见她态度和蔼,仿佛是个好相处的,便也冲她笑了笑,慎重道了谢,才回到元凤身边坐下。这时宫人又引了几位女眷出去,明鸾看畴昔,全都不熟谙,元凤反而欣喜地站起家:“二婶娘,端姐姐、静姐姐,你们几时回京来的?如何没奉告我们家一声?!”
沈昭容的神采又变了一变:“本来如此……”看了看明鸾与元凤出来的那屋,仿佛已经坐了好几位贵妇人与令媛了,临国公夫人石章氏正为旁人引见章家姐妹与陈氏,听她的称呼,在场的人里既有武陵侯世子夫人,也有几位勋贵家的夫人与蜜斯,另有六位是四五品官员的妻女,影象中仿佛与皇后李氏的母族有些亲戚干系。剩下一名面熟的二十许青年贵妇,听临国公夫人的语气,乃是临国公世子新娶的填房,身后还跟着个面熟的十五六岁清秀少女。不知是甚么身份来源。
明鸾不由得暴露迷惑之色。就在她还一头雾水之际,陈氏面带欣喜地走了过来:“二表嫂,如何是你?你们回京了?!”看向那两个小女人:“这是端娘与静娘?上回见面时还是小娃娃,现在都长成大女人了……”说着眼圈便是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一晃眼六七年畴昔了,我还觉得再也见不到嫂子了呢……”
陈氏笑笑:“没事。不过是有些累了,坐一坐就好。你且归去与你大姐姐说话吧,不必管我。”
燕王雄师入京时,皇宫起火,很多首要宫殿都被焚毁了。历代皇后所居的坤宁宫是可贵幸免之处。当时建文废后冯氏已死,太后吕氏又住在别处,坤宁宫里只要宫人看管,没甚么大人物在,旁人也就忽视了这里。是以,昭宣帝大婚之时,只将坤宁宫略加整修打扫,便驱逐新皇后入住了。两名嫔妃则住在坤宁宫西面不远处的院落中。至于坤宁宫后殿,因为处所大,房间多,皇后李氏方才入主后宫不久,又有很多事要忙,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那边便都丢空了。元凤长日行走于宗室勋贵府第之间,又有个小妈是燕王亲信的女儿,是以晓得些宫里的小道动静,也趁人不备之际,小声奉告了明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