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笑着正要答复,先前那两位令媛中的一名便冷不防插嘴了:“可不是么?多说说你们在放逐时的事吧,我们可都没经历过呢,听个新奇也是好的。”另一名也道:“你们住在甚么处所?我传闻你们都要做苦工呢?都做了些甚么?可要种地?”一时候,别的几位令媛也都把目光投过来了,眼中带着猎奇,也有着鄙夷。
明鸾忙道:“这么赶?路上必然很累吧?这大夏季的,又连下了几天的雨雪,路上滑溜溜的,最不好走路了。”
静娘有些猎奇地问:“三表姐,你们在岭南过了几年,我传闻那边夏季是不下雪的,是真的么?”
端娘笑了笑,道:“我们早想着去瞧姑祖父了,只是从速赶慢的,昨儿日落前才进了城,怕误了本日大朝,便也不敢过府去,原筹算歇两日再去瞧你们呢。不过家人一早就出门去报信了,姑祖父想必还在前朝,如果见着了父亲,只怕比你们还要早些晓得我们家回京的动静。”
端娘、静娘与元凤虽熟些,但神情淡淡的,仿佛不是很靠近,元凤也不在乎,仍旧与她们亲亲热热地说话。静娘抿嘴笑着,也不接她的话头,端娘便直接问起明鸾家里人的景象。明鸾一一说了,又请她们得了空来玩耍,但话才说出去,又记起自家另有孝,不好请人来做客的,便有些难堪。
陈氏笑笑:“没事。不过是有些累了,坐一坐就好。你且归去与你大姐姐说话吧,不必管我。”
明鸾不解,看了看屋里这一圈的夫人蜜斯们,迷惑地问元凤:“大姐姐这话是甚么意义?”
那宫人便答复她说:“是皇后娘娘下了特旨,让南乡侯府的三太太与三女人随诰命们一道入宫朝贺的。”
沈昭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穿的一身玫红色的金丝绣huā袄儿,牙色的五彩绣huā马面裙子,胸前带着明晃晃的金项圈,挂着个嵌金丝的白玉锁儿,头发挽成宫髻,插了一头的珠玉,端得是珠围翠绕、贵气逼人,衬着她脸上经心画就的妆容,把七分的姿色直进步到了非常,哪怕是隔了望去,也要叫人夸一声才子。
明鸾不由得暴露迷惑之色。就在她还一头雾水之际,陈氏面带欣喜地走了过来:“二表嫂,如何是你?你们回京了?!”看向那两个小女人:“这是端娘与静娘?上回见面时还是小娃娃,现在都长成大女人了……”说着眼圈便是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一晃眼六七年畴昔了,我还觉得再也见不到嫂子了呢……”
明鸾听了不由得一愣,元凤会叫婶娘的,难不成是章氏一族的人?她看向那几名女眷,只见为首的一个三四十来岁的妇人,面貌秀雅中带着几分刚毅,肤色微黑,身材高大,穿戴四品诰命服饰。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女人,一个十二三岁,另一个十五六岁,姐妹俩长得挺相象的,也都是高高瘦瘦,肤色微黑,俱穿戴一样格式的秋香色锦袍、官绿色马面裙。姐姐有些国字脸,面貌略平淡些,眉眼间却带着勃勃豪气,衣裳袖子与下身裙摆都比别人的短一分,显得更加利落;mm面貌美丽,长着小瓜子脸,显得略斯文些,衣袖与裙摆处则多了些绣huā,看起来更象是大师闺秀。
沈昭容顿时迟疑了,她可不想见石家婆媳,反正她是进不了石家门的,见了只会叫报酬难。更别说章明鸾又在屋里,那是个凶暴货,一言分歧就连礼节都不顾的,她一个侯门令媛不怕丢脸事小。没得把夙来端庄的本身给填出来,万一让皇上晓得了,觉得本身也在那放逐地里学得象贩子妇人普通粗鄙,那岂不是太冤枉了?
元凤嗔她一眼,又看了看屋里其别人,抿嘴微微一笑,再次靠近她道:“如果她晓得这屋里都是些甚么人,还不定要呕成甚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