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容内心感觉委曲,她何曾说过些甚么?为何父亲就要将她想得如此不孝?
柳皱起了眉头,一脸烦恼。沈昭容与躲在一旁的杜氏都摒住气味,等候着他的回应。
杜氏神采都白了,扑到栏上哭道:“相公,你别再说了我怎能看着你去死?原不是你杀的人,怎能叫你偿命呢?!”
沈儒平又抱怨道:“说来都是那次你在柳家办坏了事,获咎了柳同知父子,才害得他们现在恨不能将我置之于死地。
“那就好。”沈儒平冷哼,“别觉得我顶了罪名死了,你们就有好日子过。我晓得你们内心在想甚么,不就是惦记取今后燕王成了事,再派人来接我们让容儿归去做太孙的未亡人么?虽说要守一辈子寡,好歹得了尊玉面子。但你们也不想想,太孙已经没了,我们既无婚书,也无凭据,知情的章家又恨不得我们百口去死,断不会替我们说半句好话的,如何叫燕王信赖容儿当真与太孙有婚约?本来凭着悼仁太子妃的脸面还能够压服燕王让容儿占个浮名,若我成了杀人犯,再提容儿与太孙的婚约岂不是打太孙的脸?只怕燕王宁肯悄悄儿灭了口,也不能叫你们如愿。只要我安然无事出狱,不再顶着这罪名,你们才有明净家世可言呢。”
“这………………”杜氏游移了,她感觉本身或许会多吃点苦头,但凭她那一手好针线,又有女儿帮衬,一定就真的活不下去,再说,女儿的婚事也能够带来一些助益,叫她就这么送命,她一样不甘心。
沈昭容听得心下一惊,忙道:“柳到这里才几日?只怕连衙门朝哪边开他都不晓得呢,何况他原是凭借柳同知来的,柳同知不肯饶了父亲,他又能做甚么?女儿心想,这事儿还是要落在章家头上,不如去求一求姑母,如果姑母能劝得章家人松口,父亲也许………………”
杜氏吞了吞口水:“相公……”她谨慎翼翼地转头看了看远处的狱卒,恐怕叫他们闻声半点动静,特地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这如何行?即便你将他们拉着一起上路,可我与容儿呢?我们也会一起死的啊!”
沈昭容怔怔地看着父亲沈儒平的神采,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但是……父亲,当初救济太孙的是我们……庇护太孙三年之久的也是我们……倘若父亲将事情揭开,章家即便开罪,我们也要先不利了呀!”
杜氏忙给女儿使了个眼色,安抚丈夫道:“相公别恼,容儿还小呢,想事儿天然不如我们大人全面。不过她这主张也不是不成行,说来我们真没对宫氏做甚么,要不……想一个说法,让章家信赖我们真与宫氏的案子无关?现在太孙没了,他家要出头,少不了要借章家大姐夫的势,大姐总归有些用处……”
她这话一出,不但柳大吃一惊,连遁藏一旁的杜氏也变了神采,悄悄顿脚不已。
“唉?你不必如许。”柳听她这么说,反倒先慌了手脚,“沈女人,我待你是一片至心的,绝对没有趁秘密胁的意义。若我有体例,早就救令尊出来了。可这毕竟是性命案,叔叔断不能任我胡来的……”他顿了顿,看着沈昭容泪如雨落的模样,更加心软了,便不由得松了口:“如果你有证据能证明令尊的明净就好了,我必然压服叔叔不再难堪你们!”
沈昭容脸颊涨红,抿着嘴道:“父亲当真曲解了,女儿从未如此想过。婚姻之事,天然是服从父母之命的。现在父亲有难,女儿那里故意机惟这些?”